金老板马上说道:“我认为你这种判断不合理。仿品嘛,当然也可以仿造风格了,甚至可以仿造的一模一样的,这不能成为论据。”关山月气结,大家发表意见嘛,你让我说完不行?说道:“金老板说的极是,我看还是你来说比较好。”
金老板也不在意,哈哈一笑说:“我就是没忍住插一下嘴,你接着来。”关山月郁闷不已,怎么就遇到这种搅屎棍了?只好接着说道:“古人讲,宣德炉最出彩的地方在于它的色,其色内融,从黯淡中发奇光,若是真宣炉,目色泽桑润,其光在内而宝色外现。
大家看这只炉子,是不是如冒襄对宣德炉的描述:‘有炉光怪真异绝,肌腻肉好神清和。窄边蚰耳藏经色,黄云隐跃穷雕磨。’当然,至于是不是风磨铜,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就不用我细说了。”
金老板又提出质疑:“我觉得你讲的话牵强附会,讲什么‘暗淡中发出奇光’,‘光’有什么神奇的?我看很一般嘛,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都要对比才有区别。再说,明末清初模仿得更为精妙,人家的难道就没有宝光吗?”
嘿,这不是胡搅蛮缠吗?关山月哭笑不得,说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就是一个人对古玩的理解不同而已。你可以坚持你的原则,我只能说出我这点儿浅显的认识。”
金老板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宣德炉是真的吗?”关山月火气渐渐的又起来了,说道:“我没说它是真的,我只能说我找不出它假在哪儿。”金老板不屑地说:“说了半天你还是说它是真的呗!”
关山月气急,声音也大了起来:“我只是说说我的观点而已,你没必要和我较真,你想买就买,不想买就不买,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金老板不依不饶地说:“但是我听你的话,就完全站在老王那一边。你不会是老王请来的托儿吧?”
关山月恼羞成怒,真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压着嗓门说道:“金老板,咱俩无冤无仇,你没必要恶意中伤我。你不是说我是托儿吗?我还就看中这个炉子了,如果价格合适我就会买下来!”金老板说:“你误会了,咱们只是争论一个事实而已,至于生这么大气吗?年轻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呀。”
王灿荣连忙劝道:“两位别生气,别生气。我看咱们也别讨论了,开始拍卖吧。大家说好吗?”金老板说道说:“我看也是,估计大家也说不出什么高论来,还浪费时间。”王灿荣说:“好,那咱们就开始。这次的起拍价是一百三十万,希望大家捧场!”
这一百三十万的起拍价,倒也不高。清代康熙年间的精品,也能卖到二百多万,就看大家出多少钱吧。
就听金老板喊道:“一百四!”霍老板马上跟上:“一百五!”另外有人喊道:“一百七!”价格很快就上来了,等霍老板喊到一百九十五时没人再加了。
王灿荣喊道:“一百九十五一次,一百九十五两次……”王灿荣就要喊“第三次”时,金老板接话道:“刚才谁说这价格合适他就要买吗?难道真是托不成?”
关山月忍无可忍,问道:“我说价格合适我就买,这句话有毛病吗?”金老板说:“这句话没毛病。明末或者清初的仿宣德炉精品也值200多万,你说这个价格合适不合适?何况你认为它是真品了!看你的样子,我说什么也不敢加了。”
关山月郁闷,他这话是说,王彩荣的宣德炉卖不上好价钱还怪到自己的头上了!想想二百万也亏不了多少,于是张口说道:“二百。”
关山月以为金老板就是恶心自己的,那么自己喊完价格以后,金老板又会来插一杠,那就顺水推舟让给他就算了。谁知他喊完价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跟着喊了!不由得暗自苦笑,这炉子又成自己的了!关山月纳闷,今天是怎么回事,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好在这炉子也算是一件精品,走拍的话顶多损失点手续费,关山月直接开了发票给了王灿荣。大家一看尘埃落定,纷纷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