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鹙惊叫道:“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我恨不得将这些贱人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钦原身子慢慢倒下,坐在满是鲜血的地上,眼神中透出的绝望让蝉衣心中一紧:“我好悔啊,要是我今日和他们一起去碧落观,是不是他们就不会死了……”
蝉衣目露震惊之色,眼神在尸体上找了好几遍,看到了倒在草丛中的两人,蝉衣走上前,看到许子意身子还紧紧护着云然,剑从许子意后背穿过,云然虽然被护在许子意怀中,但剑的力道太大,竟贯穿了两人,上好的料子已被刀剑砍坏,鲜血流的到处都是,有些鲜血已经干涸,许子意脸上身上均有不同程度的伤口,想来应该和匪徒有过激烈的打斗,蝉衣伸出手,颤巍巍地放在许子意的鼻息处,已然死去多时。
小鹙看着这副场景也不知如何是好,求助般的目光落在了大鹙身上大鹙眉头紧锁,看着钦原,一句话也不说。
蝉衣闷闷道:“她们……死了……”
大鹙声音微冷:“怎么回事?”
“阿然和子意马上就要成亲了,今日两人特意去碧落观找大师算算良辰吉日,我本想跟他们一起去的,但阿然说不用了,店里还要做生意的,我就想着,反正碧落观离东都城也不远,她们又是结伴而行,便也放心的让他们去了,只叮嘱他们路上莫要贪玩,早些回来吃饭……”
“我从清晨等到傍晚,都未见两人回来,出门寻找,赶到这里时,就……就看到阿然和子意的尸体,旁边还有一些土匪在瓜分他们的财物”嘴角带着凉薄,嘲讽的笑:“这两傻孩子哪有什么金银财宝,匪徒定是看到阿然和子意衣裳不错,又听说他们在东都城里开了一家店,日进斗金,这才起了抢钱的念头,阿然那孩子,定是不愿的……”
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来,蝉衣走上前,将帕子递给她,钦原摇摇头,用手胡乱抹着眼泪。
继续道:“我若是和他们一起去碧落观,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再过一段时间,两人就会成亲,阿然苦了这么久,眼看就有好日子了,没想到……”
大鹙和小鹙站在一旁,没出声打扰,蝉衣蹲在钦原旁边,轻拍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钦原语带哽咽,看着大鹙、小鹙道:“我原打算着替他们攒些银钱,好让两人以后的日子衣食无忧,再跟你们回昆仑,我也能心安了。”
小鹙嘴角动了动,终究是没说出什么话来,钦原见了,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就是我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为他们考虑吗!”
“嗯——”小鹙声音低低的。
钦原看着落日,神色怅然,良久之后才缓缓道:“我当日被你打成重伤,使了点小手段跑了,但也没有跑多久就体力不支倒在树林里头,阿然和子意上山时救了我,阿然虽然眼睛看不见,鼻子却很灵,会辨认药材,子意则负责挖药材,两人合作的很有默契,途中遇到了浑身是血的我,将我带回了家。”
“我在她家休息了一段时间,才知道子意和阿然是未婚夫妻,阿然的父母早亡,子意的母亲和人私奔,父亲一气之下也离开了村子,两人以前定了亲,就住在了一起,方便照顾阿然,两人都没有什么谋生手段,平日里就靠卖些简单药草为生。”
“有一次,我进徽州城准备卖药材,却被小鹙发现了踪迹,问过两人意见后带着他们搬到了东都,想着这里人多,小鹙不容易找到我,东都毕竟比徽州繁华,租了个院子和铺子,卖起了花蜜,想着一年之后,事情都上了正轨,我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