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轻风,清扫花枝絮。
今日是青澹离开东都城的日子,京墨、蝉衣、苍术和徐大夫在洛水旁的陶然亭中送别青澹,徐大夫将自己最珍贵的几本医术送给了青澹,作为临别礼物,青澹给了徐大夫一个白瓷瓶,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作为回礼。
徐大夫有些依依不舍:“青澹,你这一去,也不知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你下次再来人间一定记得来看我啊!”
青澹拍了拍徐大夫的肩膀:“你一定要活的好好的,等我下次下山,我一定来找你!”
一个两鬓微霜,一个青春年少,一老一少在陶然亭中定下约定。
蝉衣看着两人,突然觉得友情这东西,还真的是不分物种,不论时间,用手肘碰了碰苍术,笑问道:“你有这样的朋友吗!?”
苍术得意道:“有,余逸就是我的好友。”又看了眼蝉衣:“山海居里京墨的朋友最多,我也有朋友,咦——蝉衣,就你没朋友哎!”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蝉衣,你真可怜,你没朋友!”
蝉衣怒道:“我也有朋友!你才是没朋友的可怜虫!”
青澹和徐大夫两人伤感的情绪被蝉衣和苍术打闹声所打破,几人又聊了几句,青澹背着大大的包袱朝着四人挥手作别。
看着青澹的背影越走越远,渐渐在四人眼前消失不见,徐大夫这才打开青澹送给他的白瓷瓶,一打开瓶塞,蝉衣就知道是什么了,浓郁的血腥气充斥鼻尖。
徐大夫也闻出来了,惊讶道:“这……这是……”
京墨解释道:“这是青澹的血,可以治疗很多病,例如瘟疫之类的,得了大病的,在药里面滴上几滴血,保证药到病除。”
徐大夫一惊,连忙摆手,瓶子在手上仿佛成了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别扭极了:“这……这咋行呢,这不成了喝人血了吗!老夫可不能做这种吃人血馒头的事情!”说着将东西塞给京墨,让她找个机会还给青澹。
京墨没接,笑道:“徐大夫,这怎么能叫喝人血呢!青澹可是一只鸟,你这顶多也就是喝鸟血,再说了您连鸟肉都吃过呢,还怕喝鸟血吗!”
一听京墨这么说,徐大夫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怕是这辈子再也不想沾荤腥了,一想到自己吃的动物有可能会变成人,自己吃了他们,等于断送了他们成为人的可能,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杀人的刽子手!
京墨看到徐大夫脸色发白的样子,就宽慰道:“徐大夫,并不是每只动物都会化为人形的,这需要机缘巧合,要不然岂不是天下大乱了!青澹也是一番好意,若是你不收,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你若是吃不下去,刚好您在百草堂当坐堂大夫,要是遇到什么疑难杂症,滴一滴进药里,您不也就算是救人一命吗!”
徐大夫一想,京墨说的很有道理,也就将白玉瓶放入怀中,又不放心,怕弄掉了,就向三人提出告辞,赶着回去将东西藏好,毕竟是救命的良药!
京墨理解的点点头,徐大夫揣着药瓶疾步离开了陶然亭,向东都城内走去。
陶然亭中只剩下蝉衣、京墨和苍术三人,看着洛水边繁花似锦,绿草如茵的美景,旁边种了许多柳树在微风拂动下摇曳生姿,桃花点缀期间,美不胜收。
三人坐在陶然亭中,京墨笑问道:“蝉衣,你来人间也有几百年了,在你心中,怎样的生活算是精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