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血腥味飘得满天都是,断肢残骸更是随处可见,苏奇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良久无言,期间有南疆的士兵上了城墙,真被偷袭辛木兰与苏奇,都被苏奇杀了。
辛木兰握紧手中长枪,一步一步朝着南疆士兵走去,身后的苏奇并未跟上前保护她,战场上,没有人会保护她,除了她自己,这一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一个南疆士兵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一通乱砍,直至辛木兰面前,他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朝着辛木兰砍来,辛木兰手中长枪直直向南疆士兵刺去,一阵兵器刺穿皮肉的声音,血染湿了底面,南疆士兵死不瞑目地躺在地上。
辛木兰微微喘息,平复自己的心情,在战场上,不是她杀了别人,就是别人杀了她,她不能死,那么就只能他们死了!
辛木兰不知自己杀了多少人,一身白袍玄甲早已被鲜血染红,这些血不知是她的还是敌人的,乌黑的头发散开着,鲜血正滴滴答答地从上面流到铠甲之上,头盔早在战场上丢失了,左肩处已被一根羽箭刺穿,要是在平时,她肯定早叫出了声,但现在她连惨叫的力气都没了,脑子里想着的只有杀杀杀!
她早就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了,那一双双临死前或怒视着或茫然空洞的,或恐慌怨恨的,她都记得,长枪在她手上舞得寒光四溢,威风凛凛,这时候的她,当真一点不像个女子,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辛木兰是被抬回来的,抬回来时已看不清人样,浑身似从血池爬出来一样,那冲天的血腥气让几十米开外的人都能闻到,军医是个男子,苏奇便特意找了个城中女医前来医治,女医在扒开辛木兰衣裳盔甲时险些尖叫出声,这浑身上下有多处血痕,伤的最重的莫过于左肩和腰上,已被羽箭刺穿,羽箭还留在上面,这是防止出更多的血,羽箭一旦被取下,就必须立即包扎,不然,不如不要拔出来。
女医看着辛木兰的脸微微出神,她是知道辛木兰身份的,是位将军,只是,女子也能当将军吗?
看着她浑身是血的模样,脑海里浮现的是她骑着战马身着白袍在战场上厮杀的情景,这定是一位有魄力的女子!
小心地替辛木兰擦拭掉身上的鲜血,上了上好的药,包扎好又替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素陌出了营帐向苏奇和楚慈禀告辛木兰的伤势。
辛木兰是在几天后醒来的,一醒来素陌就发现了,笑问道:“可要喝水?”
辛木兰想到自己昏迷前看到的情景和自己杀的人,不由捂着胸口干呕几声,几天没吃东西,自是呕不出来什么的。
素陌焦急道:“你没事吧,我去叫苏将军和楚军师过来。”
辛木兰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污渍:“不用叫他们,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素陌看到辛木兰又躺下了,眼睛出神地看着营帐上方,也不知想些什么,叹了口气,离开了营帐,她知道眼前这位女将军走到这一步有多么的不容易,一个男子建功立业尚且困难,何况一个女子。
这几天她没少在军中混,知道了与南疆一战,她一人便杀了南疆几千人,在战场上如同杀神一般,当真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如今她在军中的威望很高,士兵谈起她来都恭敬无比。
与南疆的战事已经结束,南疆败,却不排除没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几日后辛木兰可以下床,撑着病体离开营帐,想要独自到城楼之上,素陌不愿意,非要跟着她,两人走到城楼之上,风吹的大棠旗帜猎猎作响,守城的士兵见到她来了,用前所未有的恭敬语气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