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流萤的奇怪举动,陆瓷心越来越难受,甚至比刚才荣璟捂住她口鼻,让她无法呼吸还要难受。她觉得越来越冷,而且整个身体有种渐渐被用力撕裂的痛楚,随着那种痛楚,自己的神志也一点一点地流逝……但荣璟没有示意,她便咬牙将这一切都强忍着。
饶是如此,荣璟还是察觉到,那只因为紧张一直紧紧拽着自己手腕的小手,越来越松,而且,竟然还越来越凉!荣璟大骇,登时心中顾不得许多,一个鲤鱼打挺便翻身起来,流萤见荣璟起身,便一把捞起地上的玉,一个纵身,夺门而逃。荣璟提剑追了出去,追到帐外,只听兵士们的呼噜声,只见在篝火的映照下斑驳的树影,哪里还有蒙面人的身影!
因为担心蒙面人使调虎离山之计,又心焦陆瓷心的身体,只得握紧了拳头,恨恨地骂道:“该死的!迟早找到你!”
荣璟急急地返回帐篷,快步来到陆瓷心身旁,见她仍如自己追出去时一般躺着,便觉不妙,于是动手去推她,同时口中轻唤她的名字:“瓷心!黑衣人已经跑了!瓷心?可以起来来了!”
可是任凭他如何呼唤,从轻轻推到用力推,陆瓷心都没有给他一点点回应。荣璟不由得慌了神,想起她一贯喜欢恶作剧,又强作镇定,动手去捏她腰间的痒痒肉,然而还是没有反应。
荣璟哆嗦着手,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照着陆瓷心的脸,只见她双目紧闭,面色煞白,双唇也是毫无血色。荣璟去抓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凉得好像新死的尸体一样。荣璟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停跳了,慌得他连忙去探鼻息,“还好!还好!”探到陆瓷心微弱的鼻息,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因为刚才流萤施法的时候,他和陆瓷心一样,都是闭着眼睛的。便担心陆瓷心的陷入昏迷,可能是受了伤引起的,于是便就着火折子的光,仔仔细细地检查了陆瓷心的全身,却发现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外伤,他稍稍宽心之余,又去按陆瓷心的人中穴,只是,仍是没有反应。
“无伤却昏迷不醒,看来这个黑衣人也是会邪术的!”他当机立断,便抱着陆瓷心出了帐篷,找到了云清的帐篷。
“云清,瓷心陷入昏迷,你快看看这是怎么了!”荣璟焦急地在帐篷外面喊道。
云清是修道之人,通常休息,便是打坐,也不需更衣叠被之类的,因此,荣璟话音未落,云清便挑开了帐篷,将荣璟迎了进去。
荣璟进了帐篷,一面将陆瓷心轻轻放下,一面向云清说了黑衣人的事。
“会不会是那个县令?”云清听后猜测道。
荣璟却摇头:“应该不是,那黑衣人的身量没有那么大 ,而且县令已经让人十二个时辰严加看管,且不说他能不能脱身,单说他能脱身的话,也应该是逃走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