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迈进府门不过半步,正欲细看,却叫一个心细的黄毛丫鬟瞅了去,一见是陆夫人同云清大师,忙大声喊道:“快来人呀!侧夫人和大师回来啦!”
这一嗓子十分嘹亮,震的陆瓷心双耳发聩,竟然惊了城墙上的鸟儿,四散飞去。引得大伙儿纷纷侧目,将二人围得水泄不通,陆瓷心皱眉不语,十分无奈。
不知何时,府门竟然被牢牢关闭,像是怕二人插翅逃走一般。
混乱之中,荣璟悄无声息的穿过众人,来到陆瓷心身前,陆瓷心见他脸色灰暗,骏眉微皱,便道:“我一回来,你便做出这幅面孔,倒显得我讨人厌了。”
荣璟见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心中更怒,眼神撇向在陆瓷心身侧淡然站立的云清,十分郁结。
“你走的悄无声息,却也没知会我一声,便同其他男子相会,如今竟要我笑脸逢人?简直可笑。”荣璟顿了顿,继而道:“莫不是私奔未遂,才回府同我费这些口舌。”
府中众人皆点头称是,看着陆瓷心的眼神也不甚友善。
云清虽然木讷,但看着此情此景,却再听不下去,驳道:“贫道乃修仙之人,你不是不知,如今此番刁难,辱我道门声誉,未免欺人太甚。”
荣璟本不想过多言语,这一席话钻进耳朵,不过火上浇油,便出言讽刺:“道长平日里闷葫芦一个,今日却为了内人能言善辩,倒真让我刮目相看,道长理应洁身自好,规范自身才是。如此,旁人便再无闲话可说了。”
云清不再辩驳,只看了一眼陆瓷心,见她面目表情,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叹了口气,最终开口。“你要教训,也该进了屋关了门再好好教训,如此这般,是要叫谁人都知道么。”
荣璟知道自己一时太过心急忘了场合,但忍不住回嘴:“此乃荣府家事,道长无需多言。”
陆瓷心知道他一向嘴硬心软,不过是说些气话罢了,便咧嘴一笑,如此,我便服个软就是了。
“荣璟,”陆瓷心轻声唤道,“我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么。我一向行的端坐的正,你若不信我,又何须娶我。我本以为我们是情投意合,理应互相信任,却没想到,在你心中,我却这般不堪。”
陆瓷心越说越觉得委屈,她本只是说几句话服个软罢了,如今竟然真的介怀起来,她不禁望向荣璟,看着他如同迷雾般深不见底的眼睛。难道自己在他心中,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被所爱之人不理解不信任的感觉,竟然是如此难受。
荣璟听了陆瓷心的话,只觉得内心微微动容,看着她同身边那位木头道长,他虽明白二人时间纯属清白,但自己却也控制不了自己,吃起味来。更何况她离开之时却也未同他言语一二,他怎能不气?
“你若信我,为何一言不发便离开,惯会巧言善辩,却无一句是真。”心虽软了一半,但荣璟仍然忍不住嘴硬。
“那日未同你说,是我不对。可我只是一时太过心急,人非圣人孰能无过呢。”陆瓷心看着荣璟,一字一句慢慢说道,敲在荣璟心头,直教人软了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