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许振伟来找,杜卫红来找,加上工作上的挫折,都在磋磨许言的心智,她抗不下去了,病倒了。
白时今天比较忙,本来要出差,但因为放心不下许言,临时让江南屿去出差,故而江南屿的一些事务就落在他身上,导致他忙得不可开交。
可无论再忙,他都想要回来陪许言吃晚饭。
不能去接她下班,让白时很愧疚,所以今天下班路过一个花店,白时下去买了一束百合花。
回到家中,白时看到房间里灯没亮,心里“突”的一下,莫不是许言还没回来?
想到上次没回来,她被高利贷的人带走,这一次……白时不敢妄下定论,他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摸黑摁了灯,屋子里确实没有人影,可鞋柜上却少了一双拖鞋,多了一双小白鞋。
许言回来了。
可她怎么不开灯?
白时微微蹙起眉头,脱下了外套挂在墙上,换了鞋子走进来才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老婆大人。
“老婆。”
白时走过去,蹲在沙发旁边,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轻轻摇晃。
这么早就睡着,今天肯定是累坏了,瞧她眼睛紧紧闭着,脸颊红彤彤的……不对,怎么身体这么热,温度这么高?
白时低下头,以自己的额头贴着许言的额头。
滚烫的热度传递过来,白时惊了一跳。
她发烧了!
白时二话不说抱起许言就准备去医院,这是因为动作过大,把许言吵醒了,她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
“老公,你回来了。”
也只有这种温顺的时候,她才肯叫一声“老公。”
此时此刻,白时也没心情因为她的称呼而高兴,他满心满眼都是担忧。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许言在他怀里动了动,差点掉下去,吓得白时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
“你发烧了!”
“我没事,我就是困,想睡觉。”
许言不肯去医院,白时只好把她抱进了卧室里面,让她躺在床-上,许言一沾床,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白时走到外面打了一个电话把家里的家庭医生叫来。
等医生的时候,白时进厨房把锅架上熬粥,又上网查了一下资料,学会了一招物理降温法。
他端来了一盆冷水,用毛巾沾湿拧干湿敷在许言的额头上。
许言睫毛颤抖着,眉头皱起,嘴巴微微张开,不断发出极小极小的声音,好像是在说梦话。
和许言睡了这么久,白时还不知道她有说梦话的习惯。
白时好奇的将耳朵凑过去,听了半天只听到什么“不是、妈妈、小三”之类的字眼。
此时的许言,犹如一只被困住的小兽,被关在一个乌漆墨黑的地方,四周是永无止境的黑暗,头顶上方明明有一抹亮光,可她却怎么也跳不出去。
许言既渴望着父爱,又排斥着父爱。
在这种极端矛盾中,她一直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