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珞雪眸色微动,定稳着声道:“公子多虑了,我没什么话要说的。”
李隆基收回远望去的视线,“韦胥称你少夫人,你叫我公子。”
才出宫不久,二人口头转换上很是快捷,如不是李隆基知晓她的身份,如她还是一个普通宫女,她只觉李隆基意趣在戏弄她。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皇上,你大可有事说事。”
“皇上”二字下得极重极硬,至生讥讽蕴味。
江珞雪有点耐不住了,李隆基若还想利用她什么,不必惺惺作态与她装作琴瑟和鸣的夫妻。
她,怎敢再僭越?
李隆基究是灼灼抬望一眼,唇丝勾画出线弧,眉头定定摆动。
“你不怕我了!”
江珞雪若似若无展露的惧意,轻显全见,他早是觉到了,显然,两人说话的点不在一条道上,所答非所问。
江珞雪展出异色,不直觉搓了搓冰凉的手道:“如果我说怕,皇上你是不是会放过我的家人。”
亭外吹拂的风有些冷意,天上的飞禽也没个踪影,许是它们也抵不住这十月的微冷吧!
锁上黑色里瞳孔的幽寂,顷刻之间收敛了眸里笑意。
他让向封借机护送江家人出长安,实则除之,江珞雪又是从何处得知这消息的?再一联想,倒也是对江珞雪几日里转变的态度有所明然。
原是你以为朕还在派人追杀他们,才怯怕于朕也会要了你的命。
江珞雪不知李隆基派出去的人,给他们下的令并非追杀,心时常悬着那些人找到后对江家人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