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薛筱筱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声音都带上了颤音,“这这里是是库房!”
裴无咎自然知道这里是库房,他本来也没想过在圆房之前做些什么,更别说是在卧房以外的地方。
但事情就是这么阴差阳错。
一个避火图,再加上小王妃的滔天醋意,让他情难自禁。
他环住小王妃香香软软的身子,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
这是一个毫不温柔的吻。
长驱直入,强势碾压,充满了掠夺和侵略。
大手罩在她的后脑勺,不允许她有丝毫的退缩。
薛筱筱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他不容拒绝的给予。
渐渐的,她的双臂环上了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热情。
裴无咎黑眸无声地睁开。
他看到他的小王妃双颊绯红,长睫乱颤。
他拉过她的手,引导着她,穿过他的中衣。
薛筱筱手指一颤,“唔唔唔……”
裴无咎松开她的唇,却没有远离,只隔着一指之距,“乖,帮帮我,嗯?”
薛筱筱手指羞耻地蜷缩起来,小脸红得几乎滴血,圆溜溜的杏眸慌乱地东张西望,“不、不要……”
裴无咎轻轻吻了吻她红肿的唇瓣,“刚刚筱筱不是说我二十岁身体无碍血气方刚不可能憋住需要纾解吗?乖,我没有别的女人,只有筱筱一个,今生今世都只有你,你不帮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憋死吗?”
薛筱筱矛盾极了,她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羞耻得几乎恨不得地上出现个缝隙好钻进去,心里却又着实心疼他,再加上这里是库房,并非隐秘安全的卧房床帐内,她几乎都要哭了,“这、这里……”
裴无咎黑眸倏然一亮,犹如流星划过。
他的小王妃这是同意了,只是顾忌着场合不对。
裴无咎只犹豫了一瞬,就抛弃了压下火气熬到回主院再做什么的念头。
“乖,这是我的私库,不是王府大库房,这里除了我不会有人来。再说,外面还有人守着呢。”他一边耐心轻柔地哄着她,一边转过轮椅,绕到了两架面多宝格。
他毕竟是堂堂亲王,私库中宝物众多,有些在墙角的箱笼里,有些就摆在架子上,这样的架子有很多个。他这样绕过,万一有人进来,被两架多宝格挡着,也不会看到他们的具体情形。
薛筱筱抬眼过去,库房大门远在二十步之外,和他们隔着两个多宝格,她只能从金瓶玉盏的缝隙中看到紧闭的大门。
……倒是没有被人撞破的危险了。
裴无咎也知道小王妃不会,带着她的手,慢慢地教她。
薛筱筱慌乱又紧张,心砰砰跳得快要跃出胸膛,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碰触到他,她感觉头皮发麻,脑子都乱了。
她毕竟生疏,裴无咎却感觉要飞上了天。
“殿、殿下,怎么……还不好呀……”薛筱筱的手臂都酸了。
裴无咎低低地笑了一声,他吻住了她的唇,品尝着她的甜美,在幽幽的棠梨清香中,他握紧了她的手,带着她稍稍加快了速度。
良久,一声闷哼从唇角溢开。
薛筱筱的唇被他重重地咬了一下。
奇异的味道散开,薛筱筱有些头晕,等她清醒过来,纤白的手指正被他握在掌心,一根一根地擦拭干净。
薛筱筱定睛一看,那用来擦手指的是一整匹未裁开的布料,本来好好地摆在一旁,被他随手扯过。
再仔细看看,那赫然是一匹上好的云锦。
……
云锦素有“寸锦寸金”之称,即便在宫里,也不是每个后宫女子都能随意得到。
薛姗姗刚刚得了一匹,是魏贵妃悄悄派人送来的。
魏贵妃有心向薛姗姗示好,要是没有顺妃偷听到建昭帝跟太子提起遗诏和鸩杀,她恐怕现在还蒙在鼓里。
但现在建昭帝已经起了压制裴琅的心思,让他几个月后完成永丰粮仓的督造之后就要“歇一歇”,分明是要剥去裴琅手中的权利。如果他们跟顺妃走得太近,必然会让建昭帝起疑心,要是皇上连顺妃都防范上了,那他们要想得知机密消息就更难了。
偏偏顺妃是破格住在龙极宫的,魏贵妃上门的话建昭帝肯定会得知。为了避嫌,只能派人悄悄送些东西过来,表明一下拉拢和回报的心意。
薛姗姗细细抚摸着这匹云锦。以前在永成侯府的时候,因为是母亲掌管中馈,什么好的东西都是先偏给她,不过永成侯府家底单薄,云锦是万万用不起的。现在她得了建昭帝的宠爱,如果开口讨要,一定会轻易得到。
但这匹云锦意义不同,这是在她向裴琅透露了消息之后得到的,这应该是裴琅的谢礼。虽然是魏贵妃派人送来,但绝对是出于裴琅的授意。
……这是裴琅送给她的东西呀。
薛姗姗将云锦抱在怀里,露出一个略显迷茫的笑容。
做了顺妃的这些天,得到这身份至尊的男人的宠爱,她深感扬眉吐气,父亲一直想要的差事也有了着落,母亲在京都的夫人名流中也成了焦点,包括她自己在后宫中也是无人敢欺,有时去御花园遇到别的女子,都是嫔位或者以下,本来就比她身份低,见了她自然要行礼,再加上她现在竟然是住在龙极宫的,那些女人不管娘家身份如何,在她面前统统都要伏低做小。
这是薛姗姗自出生以来,过的最尊贵的日子。
可是她也有烦恼。
建昭帝年龄并不是很老,但他喜欢美人,终归是太过纵欲,身体有了苍老的迹象。跟裴琅那种年轻俊逸简直是天壤之别。
薛姗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分明喜欢的是裴琅,最后却嫁给了裴琅的父亲,简直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