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许凤庭小心翼翼的语气,就像举起脚害怕踩死一只蚂蚁的样子,邵明远什么也没再说,只是缓缓俯□,坚定地一下子吻住了他冰凉的唇瓣。
跟着一连数日邵明远都不再放心让许凤庭独自在家,一来怕他胡思乱想,二来怕他身上不痛快起来不好意思麻烦黄文,便借口自己忙不过来想请他帮着写写方子打打下手,许凤庭自然乐意奉陪。
不多几日便过年了,邵明远并不是个古板的人,横竖家里没别人了,许家却还有一位父亲和两位兄长在眼睁睁地盼着,于是打定主意和许凤庭两个人在家过了个温馨安静的除夕,便带着老婆投奔岳家过年,一家人热热闹闹直至元宵方罢。
新年新气象,正月十八的早上,邵明远迎来了他今年的第一个好消息。
才起床许凤庭就小肚子疼得厉害,却与平时那种阴冷的酸痛不同,只说胀胀的难受。邵明远探了他的脉象之后当即有了些喜色,忙烧了热热的生姜滚汤给他喝下,又耐心给他揉了好一阵,果然许凤庭尴尬地闷哼了一声之后,裤子上一片殷红。
自从他那次小产,就再也不曾有过月事,这也是邵明远判断他不能再有身孕的原因,如今既然来了,说明他这半年来搜肠刮肚地制药配药算是没有白费。
越国男子的月事一个月也就一天,不过也跟女人一样,有人没什么感觉,有人痛得要死。邵明远见许凤庭反应挺大,就不许他再跟自己去铺子里,让黄文陪着他在家歇歇,自己急匆匆赶回育胎馆继续研究师父的笔记,看看下一步如何对症下药。
许凤庭虽然身上疼痛,心里却也是极欢喜的,因此精神反倒比平时好些,拉着黄文说了好些家常,忽听外头有人叩门,黄文忙小跑着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一个唇红齿白、身段姣好的少年郎进来。
陈云霄?
许凤庭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可彼此要说认识吧,也算不上,因此一时倒不知如何招呼,还是那陈云霄轻轻一笑,“许大哥可能不知道我,小弟姓陈,和邵大哥做了十几年的邻居,我爹一向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看。今天叫我送点家里熬的阿胶培元膏过来,给许大哥补补身子,也祝两位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一番话说得软软糯糯好听极了,许凤庭客气地招呼他坐了,一面吩咐黄文上茶。
那陈云霄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就一番长篇大论的道理,几乎从邵明远从小穿开裆裤的时候说起,一路绘声绘色地说着他们一起度过的青梅竹马“情意绵绵”的岁月。
许凤庭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想着到底还是个孩子,不过置之一笑,保持着气定神闲的笑容将他打发走,闲着无事,又到书房替邵明远收拾收拾桌上有些凌乱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