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许凤庭冲许雁庭爽朗一笑,很自然地挽起了他的胳膊,就像小时候大哥无论做什么、到哪里,都尽量带着他一样。
说起来这许家兄弟三个各自长得并不相像,不过这大哥和三弟都有一副温雅的皮囊,因此显得格外像一些。
只是仔细分辨却还能看出些许端倪来,比方说许凤庭的温雅中带着三五分随遇而安的淡然,而他大哥许雁庭的温雅中却带着几分深不可测的味道。
因许雁庭自平反出狱之后就一直在南疆练兵,也只有到年关将近才获准回来参加了许凤庭的婚礼,所以兄弟二人着实聚少离多,难得到了一处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许凤庭听见他说今天没什么事,便好说歹说也要留他在家里叙叙,吃过晚饭才肯放人。
许雁庭向来对这个小弟宠爱有加,见他坚持自然也没了辙,只好半开玩笑道:“回头明远回来,又要笑话我过来蹭饭吃了。”
“他可不敢,大哥你这是冤枉他呢。”
许凤庭轻轻一笑,屋里的火炉烧得旺旺的,此时他也脱下了身上的大毛外套,换了一件半旧的家常罩衫,腰身细细地束着,清俊颀长如昔,却到底越发瘦了。
“来,到大哥身边来坐,好好跟我说说,那小子对你可是真好?”
许雁庭常年不露情感的眼里破例染上了暖暖的笑意,许凤庭依言挨着他坐下,照样那么安安静静的,唇角微弯,眼底也流露出了少有的依赖。
“好不好,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不过两个人凡事有商有量,同他在一起过日子,每天从早晨醒来到晚上闭上眼,想到的全都是欢喜。大哥,你说这是不是便是好?”
许雁庭闻言怔怔地出了一回神,半晌方疼惜地拍了拍他三弟瘦削的肩头道:“如此便好,下个月我和你二哥又要各自奔军中去了,父亲经过那一场牢狱之灾,好胜之心淡了许多,曾同我说只愿早日卸甲归田,可惜我无法承欢膝下,全要偏劳你了。”
“大哥说的哪里的话,你我骨肉至亲,天南海北生离至苦,就在眼前的人,难道还能不知道珍惜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