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还要说话,却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陛下所言极是,臣是陛下的人,陛下的敌人,就是臣的敌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二人一回头,只见大腹便便的乐筠正扶着腰姗姗走来,身后跟着两个小侍,手里托着点心酒水等物。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似乎对方才贺瑜那番不怀好意的言论毫不放在心上,乐筠气定神闲地弓身行礼,倒把傅鸿看得呆了。
多日不见他出门,没想到这些日子养得越发珠圆玉润身姿动人起来,早先因为大皇子病了,他总是愁眉苦脸地叫人厌烦,如今脸上哪里还有那时的阴霾,不仅容光焕发,也恢复了从前的乖巧灵动。
当即心里一痒,便放开贺瑜亲自去接他,乐筠冲他甜甜一笑,缓缓顺势依偎到他的怀中。
“筠儿一心扑在大皇子身上,却忽略了陛下,实在罪过,还求陛下不要就此忘了筠儿。”
软糯的甜言蜜语悄悄在耳边说着,傅鸿心里越发得意,不由心满意足地摸了摸他的肚子,“不妨不妨,如今你身子沉了,这些端茶倒水的粗活叫奴婢们做去,别白白累坏了身子,看你,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乐筠顺势搂住他的腰,“确实有点乏了,三哥送我回去可好?筠儿有好多心里话想对三哥说。”
傅鸿微微一怔,乐筠用了当年他们热恋时对他的称呼,亲昵之处又岂是贺瑜之流可比,一时心潮涌动,便抛下贺瑜与他携手同去,贺瑜虽不愿意却也并未放在脸上,反而无所谓地嗤笑了一声,如今许家颓势已定,可他的叔叔贺将军却还如日中天呢。
要斗将来有的是机会,可不争这一朝一夕。
千里之外的小镇老宅里,傅涟沉着脸一动不动坐着,双手死死撑在腰上,今天已经是他用药的第七天,隐隐的阵痛早已经断断续续地开始,沉隆的大腹越发下坠,使他不得不撑开双腿尽量朝后靠着,才不觉得太过难受。
他对面的床上躺着一个烂醉如泥、满脸胡子拉渣的家伙,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不用说了,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右腿关节处的血迹,深深浅浅一片,应该是伤口好了又破,反复了好几回而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