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地在那人细汗密布的额边落下一吻,邵明远几乎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就快带上哭腔了。
正被缠绵不断的腹痛和周身酸痛乏力折磨着的许凤庭却怎么也不肯吱声,甚至勉力扯出了一点着实不大好看的微笑若无其事地打着哈哈。
“你就是太仔细了,还有一个月才生呢,这会儿怎么会难受?不过在车上坐久了有点酸乏罢了。”
其实不过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也断断续续喘了好几回。
邵明远知道进入孕晚期以后胎儿对他精力的掠夺越发肆虐,而这一路上的颠簸也快把他身上残存的一点精气神都给熬干了,哪里忍心拆穿他,只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吃午饭的时候听见他们说话,像是高兴晚上就能到家过夜,这会儿已经月上中天,恐怕就快到了。”
许凤庭有气无力地恩了一声,悄悄揉了揉下腹以缓解那里一阵更盛一阵的焦灼的胀痛感。
幸运的是果然如邵明远所说,不多时马车便慢慢放慢了速度渐渐停下,高门大院门前挂着两排明亮的灯笼,有人上来打车帘,有人探身上来搀扶许凤庭下车,不知道的人看来还以为是这户人家有亲朋好友自远方到访了呢。
许凤庭虽然两腿发软没什么气力,可在看清了来人的脸以后却还是坚决地一把推开了他的手。
黄文见状只好尴尬地笑笑,“三公子拿奴婢出气是没什么,到了陛下面前可不能如此莽撞。”
许凤庭一手死死按在腹部胸口喘得厉害,“我只听说新帝刚刚在京城登基,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南疆了?果然人中之龙,会飞呢!”
邵明远见他动怒忙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也不要傅鸿的人帮忙,自己将人拦腰抱起大步走入府门去。
跟在身后的一个小侍不满地抱怨道:“得意什么?还不是阶下囚地底泥一个?倒在我们面前耍脾气扮清高,真想对着他的肚子狠狠踹一脚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