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俯身看着高奶奶说:“高奶奶,我是才子啊!我来看你老来了。”
这时,高奶奶似乎有了反应,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的嘴动一下,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此时,她的呼吸似乎加快了许多,她的手也颤颤巍巍的向上抬了抬,也许是因为没力气,她的手没抬起来,又放下了。
才子和哈顺格日丽的见到这些,眼泪流了出来。此时,才子心里酸酸地,过了好一会高奶奶的嘴又动了一下,她发出了细小的声音。但是大家谁也没听清,她的手又抬了抬。
才子明白这是让他离得近些,才子哈下腰把耳朵贴近她的嘴边。
这时,高奶奶又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但是比刚才要大许多:“才子……啊?我的孙子。”
说完这些,她喘了几口气又说:“安磊……安磊你……你带走吧。”
这些话才子听得很清楚,围在一旁的几个人也听得清楚。
才子点点头问:“你是说,让我把安磊带走吗?”高奶奶微微点点头。
他起身问兔子爷爷:“谁是安磊啊?”兔子爷爷没说话,转头看看身后,这时大伙也转头寻找着,一个带着近视镜年龄比自己小的小伙子从大家后面挤出来。
还没等他没说话,高奶奶的大外甥说:“这小伙就是安磊?我大姨的孙子。”
才子问:“你就是安磊啊?高奶奶让我把你带走,你愿意吗?”
安磊说:“才子哥,我奶奶早就和我说过你。我知道你,我也挺佩服你的。”
这时,高奶奶看着安磊,看她的表情很是激动。她的嘴张了几下,好像要说什么,可是没有发出声来。
又缓了一会,她的嘴又张开,安磊附耳过去。她说:“大孙子,你和才子去沈阳吧。”可是其他的人都没听清。
才子和大家都靠近了高奶奶,高奶奶说:“安……磊啊,你……你不是羡慕你才子哥吗?他……来……来了,你和他走吧,去沈阳吧。”
安磊点头,流着眼泪说:“奶奶,我知道,我看见了。”
这时,才子说:“奶奶,您放心。只要安磊愿意,我会带他走的。”
此时,高奶奶似乎微微的笑了一下,双手似乎要抬起抓安磊和才子的手,两人看的明白都把手伸到了她的手边。她的手刚刚握住两人的手,瞬间高奶奶手垂了下去,她的头一歪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大家一阵的呼喊。可是她没在回答,老人家她走了,她带着一丝的微笑走了,她去的很安详,很满足。
呜呜呜---!屋里充满了哭声,兔子爷爷把大伙一一扶起说:“都节哀顺变吧,不要再哭了,下一步你们还得合计一下怎么办丧事呢?”
慢慢地大家停止了哭泣,滴流还在挂在那里,滴流的点滴还在一滴一滴的滴着,高奶奶的大外甥拔掉了高奶奶手上的滴流管。
高奶奶的去世,对于才子来说确实又是一个打击,他感到极度的悲伤。这些年来,在才子的心里,高奶奶早已经是自己亲奶奶了,她对自己的关怀和自己的亲奶奶没什么区别。
此时,他想到了自己的亲奶奶,想到了这些年了,没有回老家几趟,没能很好地孝顺一下奶奶。现在也不知道现在奶奶身体怎么样,想到这,他的心酸溜溜的,
因为,高奶奶一家都是汉族,自然葬礼习俗都是汉族的礼仪,这的葬礼习俗和自己老家的葬礼虽然有一定的区别,但是区别不大。高奶奶的两个儿子都是转业的干部,都被安排到了左旗城区工作,一个女儿也嫁给左旗。他们还算行,有了高奶奶儿女张了事,才子是插不上手的。
三天后,高奶奶遗体下葬,下葬后返回来的路上才子特意找到了安磊问问他的一些情况。
原来这安磊是高奶奶大儿子家的,由于大学时是学建筑工程管理专业的,他几年前大学毕业分配到了左旗一家建筑企业做技术员。他自己觉得现在的企业很小,没有发展空间发展。并且企业现在效益不好又经常放假,因此,安磊对这份工作一直不太满意。有了时间,他就来看奶奶,来的次数多了,奶奶很关心这大孙子。一看到大孙子经常放假,他心里不安,所以她就想让大孙子去投奔才子,将来好有个发展。
才子想,现在自己已经离开了sdb,带安磊回沈阳让他干点啥啊?不带安磊走吧,这又不好。因为自己答应了高奶奶,才子犯了难。
回到高奶奶家,才子和哈顺格日丽商量这件事,哈顺格日丽也没什么主意。
才子想,还是和安磊说明一下,自己已经不做建筑这行了,问问他是否愿意干点别的。
想好了这些,他又找了安磊,他如实讲了这一切---。
听到才子这些话,安磊说:“才子哥,你只要给我介绍一份我的本行就行,我不想在改行了,将来我自己在谋求发展吧?”
才子一听,他这样想,又见他和自己走的意思很坚决,也不再好推脱。
才子只好说:“那好吧,我回沈阳我想办法。”
这次来诺尔,他并没有再去看老丫的石碑。因为这次有哈顺格日丽跟着,他怕哈顺格日丽知道石碑的事。立碑这件事,他一直在瞒着她,他觉得立碑的事让她知道了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