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儿被打懵了,下意识说了一个我字,可是还未说完,又是一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
瑾瑜其实根本不想听谢玲儿说任何话,她不过是借机发作罢了。
比起胡峰的渣,谢玲儿才是更让她厌恶的人,对于辛辛苦苦供养自己的姐姐,她不仅没有半分感恩之心,还勾结外人将她害到那个地步。甚至,在最后原主被卖入按摩院的时候,她都没有半分恻隐之心,甚至还和胡峰狼狈为奸。
对于这样的妹妹,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嫌多。
毫不客气地又是一记耳光甩过去,瑾瑜怒声骂道:“谢玲儿,你真是有本事,无媒苟合,还让人搞大了肚子,亏你还是个大学生,你的书都读哪里去了?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谢玲儿纵使一开始的时候有几分心虚,可是她向来都是娇生惯养,被原主惯的一点委屈也受不得,这几巴掌下来,早把她的那点心虚给打到爪哇国去了。
听到瑾瑜这么骂她,谢玲儿不干了。
她脖子一挺大声叫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我就算无媒又怎么了,我那是自由恋爱。可是你呢?你可是个歌女,天天在男人堆里打转,说是唱歌,谁知道你一天到晚干的都是什么勾当?没准早就千人骑万人枕了!我还没嫌你脏呢,你凭什么说我!”
瑾瑜面色铁青,原主的记忆在这一刻也从她心头飞快掠过。
父亲身亡,母亲病重,家里困难到连锅都揭不开,原主看着卧床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毅然咬牙,走进了夜总会。
难道原主不知道当歌女丢人?难道原主不想要上大学风风光光?
可是,她可以么?
好不容易把妹妹供了出来,以为从此可以安定下来,再也不必在从人面前卖笑卖尊严,可是,换来的又是什么?
一股悲愤从心而起,瑾瑜冷笑一声说道:“怎么,嫌我是个歌女丢人?当初吃不饱饭的时候,怎么不嫌我是个歌女丢人?问我要钱买衣服穿的时候,怎么不嫌我是个歌女丢人?我供你上大学的时候,怎么不嫌我是歌女丢人?谢玲儿,你给张开眼睛好好看看,你吃的每一粒粮,穿的每一块布,还有你书本上每一个字,哪一个不是我做歌女赚过来的?嫌我丢人,就给我把这些东西吐出来扒下来还回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瑾瑜觉得自己仿佛都不再是自己,原主的记忆强烈地影响着她,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就是原主。
原主前世一定也是如此伤心的吧,她不要脸地出去做歌女,为的还不是这个家,这个妹妹?可是,她辛辛苦苦把谢玲儿供出来了,换来的却是什么?是谢玲儿的鄙夷和嫌弃。
这世间,没有什么比付出却被人踩在脚下更让人觉得悲伤,也没有什么比来自亲人的伤害更让人心痛。
可是原主,却是两样都尝到了。
她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的付出在她最重视的人眼里,竟然如此不值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