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宇自门口缓缓走进来,鼻中充斥着血腥气,阴鸷的眸子在屋内巡视一圈,而后定格到死去多时的何苏白身上,面色不禁一变。
“他怎么了?”
瑾瑜抿抿唇,指了指旁边的白骨,颤着声音叹道:“杜警官,也许,你说的那个梦是真的。”
杜明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夏静的尸骨,目色一紧,连忙拿出手机打了局里的电话。
简朴的出租屋很快拉起警戒线,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在屋内四处查看着,夏静和何苏白的尸骨已经被打包带回去化验了,至于瑾瑜……
她揉揉太阳穴,面色难看的盯着眼前的小民警,这人看起来还很年轻,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逮着她按部就班的做笔录。
“我说过了,何苏白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晚上我正在休息,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刚打开房门,他二话不说就冲进来拿起角落里的榔头疯狂的砸这堵墙,接着一具白骨从里面掉出来。”
“我自己都吓了个半死,更别说对何苏白做什么了,反而是他像疯了一样的在屋子里乱跑乱叫,还把我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后来他在奔跑的过程中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吊灯被铁榔头砸下,又顺势砸死了他。”
“我站在那儿好半天才回过神,等我准备报警的时候杜警官已经到了,警察同志,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现在很郁闷,费心费力的忙活了一场,居然被警方怀疑成杀人犯了,尽管她也算间接杀了何苏白,可说到底,一切还是他咎由自取,她不过是在完成原主的遗愿罢了。
小民警停下笔露齿一笑,眼睛很是纯净,“我们也是例行公事,简小姐别介意,毕竟您是整起事件的目击者,更何况没有明显的杀人动机,只要鉴证科的同事将现场物证的化验结果都弄出来之后,我们自然就不会找您了。”
瑾瑜瞧着小民警笑容可亲的样子,一肚子的火倒也没了,眼睛扫到那堵被砸开的石墙,喟叹一气,有些后怕道:
“莫名其妙的租了一个鬼屋,人家也是很害怕的呀,这人怎么这么狠的心,把人家好好的姑娘杀了不说,还把尸体藏在那里面,这不是诚心让人家死不瞑目吗,难怪最后会被冤魂索命呢。”
“冤魂?”小民警一怔,倏尔摸摸后脑勺笑了,“简小姐别开玩笑了,世界上哪来的鬼魂呢。”
瑾瑜瞥他一眼,说:“你别不信,事实就是那样的,自从我搬到这儿之后,每天早上看见何先生,他的脸色都不太好,后来他告诉我是晚上没睡好觉的缘故,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做恶梦,梦里他总会梦见一个女人变成厉鬼不停的啃咬他的脖子,结果等他醒过来之后,便会看见脖子上多了一个红色的印记,自那之后他就不敢睡了,一直靠药物强撑着。”
“药?”小民警听出话中重点,皱眉道:“您的意思是说,这一个月以来,死者一直都在吃药吗?”
瑾瑜微微点头,说:“应该是这样的,因为我们是邻居,我刚搬过来又人生地不熟的,便想着跟他打打关系,就给他送了几次饭,每次进他房间时,我都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小民警点头,“杜队已经去搜查死者的房间了,感谢简小姐为我们提供的消息。”
“不客气,警民一家嘛,早点查清楚就好,我可不想被冠上杀人嫌疑犯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