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莲躺在魔宫偏殿的寒玉床上,她在吃了彼君给的药丸后,全身发烫,像是身处噩梦,边是哭边是唤着“炎郎”,那模样看得镜泪光盈盈。
彼君说,那药丸有着浑厚的魔力,魔力会引导着她修复被伤到的魂魄,同时也会令她回忆起前尘往事。
虽然彼君已是替她疗好伤,她还陷在回忆中出不来,怕是要将前尘往事全部梦一遍,才会醒来。
镜守了赫莲三天三夜,担心得双眼通红,说起来她们俩在三途河作伴千余年,加上死前年纪相仿,相处得很是投机。
赫莲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有女子的蕙质兰心,也有男子的勇敢果断,这是镜所没有的,她羡慕赫莲的爱情,却也心疼她被玩弄于天道下。
瑾瑜走到镜身旁,轻拍她的肩膀,“你去休息吧,我来守着。”
她并不像镜那么担心,过去对赫莲来说是最大的心魔,这次受伤,是她命中注定地浩劫,凡是都有正反两面,说不准能帮她有所突破现在的修炼。
镜摇头,只道,“恩人,天道究竟是什么东西?镜做人时,为郎君愿意付出一切,可他为了能娶其他女子,却不惜设法害死镜,这些也是由天道注定的吗?”
“谁知道呢?”瑾瑜淡淡凝视窗外。
她只知道,从前的瑾儿与君逸曾经那么相爱,天帝却硬生生拆散他们,这样的行为绝对不是天道!
镜眨了眨眸,闪过一抹迷惘,“镜也不知为何,最近脑中时常冒出些片段,尤其是来到魔界后,有种特别熟悉亲切的感觉!恩人,等赫莲姐醒了,镜想与恩人道别,在魔界到处走走,兴许能有什么发现。”
瑾瑜微笑道,“去吧,我说过,你帮赫莲修完人形,便不再欠我什么恩情了。”
本来镜就不欠她什么,是这傻丫头偏要粘着她说报恩,她便也成全了她,如今不管她是何原因离开,她只希望镜能够找到她想过的人生。
镜忽然双眸亮晶晶的站起身,“恩人以后会和魔君在一起吗?”
和彼君在一起?
那是肯定的,他们两人经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相依相伴吗?
可是,在她没有解决掉过去之前,瑾瑜觉得自己配不上彼君,配不上他的一往情深。而且她身上带着诅咒,瑾瑜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又连累彼君。
“咦,恩人?”镜疑惑的在瑾瑜面前挥了挥手。
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还是你来照顾赫莲吧!我想起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瑾瑜丢下一句话,破门而出,搞得镜一头雾水。
“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瑾瑜匆匆跑向魔君的寝宫,到时彼君正坐在绣着繁美画案的软垫上调息打坐,双腿盘膝,双手置于膝盖上。
“来了?”感受到瑾瑜的气息,他徐徐睁开半寐的眸,含着淡淡笑意。
虽然他样子改变了,他妖异的眸,意外能抚平她内心的波动。
“嗯。”瑾瑜在魔君身旁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下,问道,“你是怎么变成魔君的?”
“想听?”彼君不满这疏远的距离,长臂一捞,将瑾瑜带进怀中,低低的嗓音清冷深沉,却也携着分魅惑动人。
瑾瑜眷恋的嗅着来自他身上熟悉的温度,令她差点想要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