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上一次太子手下见血已经太长时间了,五年……还是七年?林晰越见成熟之后,就越喜欢以智取胜,就像干掉古大那样,未雨绸缪、釜底抽薪。
“老子是黑社会么,玩什么三十六计啊,装不来那高雅!”这是当年林老虎每每对德叔的计谋时唧唧歪歪的论调。林晰忽然笑了,是啊,太久没有立威了,久到,他都快被人忘了自己是老虎的崽子。今天真的得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林晰从自己书房里拿出一根乌黑泛着青光的鞭子,看了一眼龙大,龙大点点头,林晰拍拍他的肩。一前一后走出去了。
宾客们正玩的嗨,却被叫到宴会厅,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人群里有唧唧歪歪发牢骚的,也有闲来无事聊天的,只有少数,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察觉到了山雨欲来,有点紧张。
宴会厅的大门再次推开了,林晰进来,后面跟着的还有两排手下。看下面那群乌合之众,他也没说什么,直接打个响指,让人把一个人推上来了。
几个一身肃杀气的保镖把人往大厅中央的地上一推,低声嗡嗡的大厅才有了一瞬间的安静。然后又开始嗡嗡……嗡嗡……
林晰和那班近卫,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就那么冷冷的站着,盯着,然后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最终消失,大厅里静的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人们终于意识到气氛不对了,喝多的人也多少有点清醒了。
“很抱歉打扰了诸位的雅兴,作为此间宴会的主人,我不应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既然不愉快已经发生了,那也没必要捂着盖着藏羞遮丑……知错改错,这还算是鄙人的一个小小的优点吧。”林晰看着下面的人,“我在这里要向各位道歉,在座的各位都是有身份有名望的人,在这里欢聚一堂,如果因为这里的保安工作出现了纰漏,导致意外发生,实在是罪难可恕,所以,今天来请大家为我,做个执行家法的见证,以息众怒。”
跪在地上的是龙大,林晰内堂第一纵队的头儿,江湖上赫赫威名的龙大,在很多事儿上都是太子的代言人,在很多小人物的眼里龙大几乎等于太子。也许今天这里有人是第一次亲眼见过太子爷,但在这之前,他们肯定见过龙大。
龙大跪在地上,简单说了一下今天晚上保安的疏漏,无非就是说因为他的工作疏忽,让两位客人误闯了三楼以上的禁区,所谓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如果因为他的保安措施不到家,累及到客人的生命安危问题,那他一定要接受责罚……
龙大是什么身份的人,说是家法惩罚让在座的见证,实际上还不就是借大家的口,让失职的龙大好有个台阶下,让太子爷的仁慈德行继续光芒万丈之类的……所以龙大这边的自我批评还没说完呢,就有N多人出来求情了。
然后太子爷从善如流的同意减刑了。
很多人心里舒坦一口气,瞧,还不是这样!
减刑之后,林晰当众宣布对龙大的家法,二十鞭。
二十鞭,不算多,真的。道上有不少人喜欢用鞭刑的,一般来说,皮肉伤,疼一阵子就完了。
结果,当林晰把自己的鞭子拿出来的时候,很多识货的人心肝都是冷得一颤,那是乌金鞭,属于硬鞭的一种。每一鞭都是实打实的狠,不仅仅能掀出一大片皮肉下来,而且因为质地韧中带硬,会伤到骨头,累及内脏。
疼,自然就不说了,即使硬汉也没有不再鞭子下痛嚎的。
伤,乌金鞭的一鞭下去,就是皮开肉绽,鞭出来半身瘫痪都不夸张,二十鞭子……就是龙大这类练家子,恐怕也……
既然太子说行刑了,旁边的保镖就搬来一把红木椅,让龙大扶着撑在那儿,会容易一些,结果龙大还没等过去呢,林晰甩开手腕,一鞭子下去,好好的一把红木椅霎时七零八碎,木屑纷飞……那可是坚硬的红木椅!不识货的人现在也脸色煞白了。
“直接跪在那儿!”林晰冷冷开口,“腰弯一下加一鞭!”
龙大直直的走在大厅中央,跪下去。
啪——
啪啪——
啪啪啪——
大厅里的气氛,沉默、恐惧到压抑,鞭子扬起带出的血肉在灯光下纷飞,甚至站得近的旁观者,能感觉到脸上溅到的血肉,却不敢擦,不敢动,甚至到忘了呼吸。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像空荡无人的广场,只有呼啸而过的鞭声,然后是龙大极低极低的闷哼。
眼见着行刑,龙大一鞭子一鞭子的扛过去,后背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却直挺挺的连腰也没弯一下,受刑的还没倒下去,旁观的不少围观的人却已经吓得脸色乌青,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