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上班不太用手机,电量在公司够用,老充电器便一直放在床头,他天天临近正午才去饭馆,如果充电器消失,必定会怀疑,为了安全起见,买新的充电器最稳妥。
晚上下班,许初年戴着球帽,骑车来接她。
回到家穿好拖鞋,她便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拿出丝绒锦盒,递了过去:“这个月刚发工资,一直想买来送给你。”
只要是她送的,许初年才会接受。
果然,他刚摘下球帽,头发茸乱,那眼睛刷地一亮,绷紧了尾巴尖似,连忙打开,发现是情侣手表后雀跃极了,而且样式简单,看起来不贵,先给她戴上女式的,再给自己戴上男式,过来一把搂住她黏糊糊地亲热。
欣喜的不得了:“沫沫!”
许初年喜欢这种礼物,喜欢能代表他们恋爱关系的物件,像无声的宣告,沫沫是属于他的。
苏南沫反抱住他,温柔地亲在他唇上,随即便被薄唇攫住厮磨,许久,她喘着气,抬头一笑:“阿年,我好饿,先做饭吧。”
许初年自然答应,低头又亲了一下嘴:“好。”
于是趁他做晚饭,苏南沫来到卧室里,关上门,再从衣柜找出一件很久没穿过的干净衣服,塞进购物袋,还有私密的小衣服,及藏在皮包的新充电器也拿来放进去,而梳洗的用具酒店有,这个不用备。
准备好一切,苏南沫将购物袋卷好,望向远处的书桌,也是多年未用,柜子里堆放着满满的课本,便塞到书本与柜顶的夹层间,关上柜门。
房门外远远传来清越的唤声:“沫沫,吃饭了。”
她动作停顿了顿,起身去开门:“来了!”
苏南沫是怕的,怕他生气,哭或者闹或是发狠起来,都让她头疼,所以从小到大很少忤逆过他,这次她深知,大学毕业回来,许初年是绝不会允许她再离开,一天都不可以。
出差的这天,很快到了。
上午九点多钟。
一辆巴士缓缓地停在机场大厅门前。
车门自动打开,一行人热闹地走了下来,有人率先拉开行李舱,他们再争相去取自己的行李,苏南沫只有皮包,浑身轻松地从车里出来,跟她关系好的姑娘一看,满脸惊奇:“你就这一个包?”
她点点头:“不喜欢准备太多,衣服勤洗就好了。”
姑娘也不再说什么。
宽阔的候机大厅,银白相间,淡金的日光穿过落地窗洒照进来,才浮起一层暖意。
他们的机票由公司负责预定,行政部的人去取票,再一一分发下去,便各自在大厅的座椅里坐下,先休息会。
没过多久,到了登机时间。
这里离云宁较远,两个小时后才到达目的地。
接机处微暗,天花板开着满天星似的小灯,总监走在最前面,一身红色修身的风衣,盘着头发,银质长耳链衬托着脸,端着冷艳优雅。
她拖着红色的行李箱,眼风略一扫,在人群里发现熟悉的面孔后一笑,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又见面了。”
那人西装革履,微微一笑:“姚总监,有两个月没见了。”
简单地叙旧一会,他说道:“我先带你们去酒店休息下,刚好,我们董事长在这边谈合资项目,晚上可以一块吃个饭。”
姚宁唇角弯起:“没问题。”
苏南沫是公司里的新人,此时忍不住好奇,问身边的同事:“他是谁啊?”
平时在公司都相处愉快,那同事轻声说:“是亦舒娱乐公司的人,这公司在行业内了不得,培养的明星都很有名气,而我们杂志封面或是采访,就需要这些有名气的人,所以会花钱来借用他们。”
苏南沫恍然大悟。
机场外停着一辆漆黑的中型车,漆色崭新发亮,外形沉敛,行李箱被另个人接过,送到车后面的小车里,他们坐的这辆车,她在靠窗的座位,车窗外的画面开始移动,然后加快速度,一瞬瞬从眼前飞过。
车里逐渐热闹,雀跃地聊着话,她心里却始终不安,这个时候,皮包倏地震动起来,一颗心骤然悬起,扑通扑通地狂跳,她手指抖着,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果然是那两个字,是她最想逃避的名字。
阿年。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要出现啦~
第九【炸毛】
窗户外嵌着金属护栏,阳光透来,印在白墙上斜着淡淡的竖纹,却没有丝毫暖意。
四下里反倒发暗,床上散着晒干的衣物,衣架没有取,床褥则整齐的叠放在床尾,他立在衣柜前,垂着眼睫,放置内衣的抽屉已经拉开,轻声说:“沫沫,你的内衣少了一套……”
四肢亦是冰凉。
平常她所有衣服都是他来洗,刚刚收拾晒干的衣物,折叠好后各自归类,就发现抽屉里少了一件黑色胸衣,还是中间有小蝴蝶结的。
他最喜欢看她穿这款。
电话那端却陷入沉默,许久,才叫道:“阿年……”
苏南沫没想会以这种方式败露,更没想到,连内衣件数他都记得清楚。
她却笑不出,暗叹了一声。
车窗上浮着她的倒影,手捂在话筒和唇前,声音很低,又说的非常艰难:“我到云宁来出差了,已经到了……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没有告诉你。”呼吸滞了滞,充满歉疚:“对不起,阿年,我三天后就回来,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