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线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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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纸条发愣时,史和尚纵身跳上了神台:“你干什么呢?”

史和尚看到纸条也愣住了:“第七水蓝不是鬼王吗,她怎么会帮我们?再说,她是怎么可能把每一步都算在我们前面的?”

第七水蓝是我迄今为止见到过最强的命师,她已经能把一件事推演到如影在目的程度,再下一步就是细致入微。传说中能达到那种程度的命师,就已经可以被尊称为仙了。

我们几个人出现在地狱门之后,每走一步都在第七水蓝的推算当中。我甚至有一种错觉,第七水蓝就像是一尊飘浮在空中的神祗,居高临下地笑看着我在擂台中苦苦挣扎,偶尔会说上一两句话,带给我某种提示。

她难道不知道我在与地狱门为敌?还是说,她只是为了让游戏更为精彩,才会给我一线生机,让我拼了命去按她安排好的剧本继续挣扎?

我用纸条在自己的手上敲了两下:“不论如何,咱们也得去康宁医院看看。走!”

我把断开的佛像重新摆好,带着史和尚从破庙里下来,沿着公路往回走。没走出多远,我就看见路边草丛里晃出了两束灯光,好像是有一辆车打着双闪停在草丛里。

我和史和尚对视了一眼之后,马上分开身形向汽车包抄了过去。等到我们走到近前,才发现那辆被遗弃在草丛里的车,正是拉我们过来的那辆出租。

出租四扇车门全都被外力给弄了下来,随意扔在汽车附近。我们刚才给司机的车钱就像是被人扔在了坟地里的纸钱,虽然也带着花花绿绿的颜色,却透着一种活人无法使用的死气。

我刚刚往前走了一步,一阵狂风就从左向右暴卷而来,散落在车里的钞票顿时随风翻起,往我身上刮了过来。我微微侧了一下身子,那些被风卷起来的钞票也蓦然在我身边分成两股跟我擦肩而过,丝毫没有碰到我半分。

有鬼在带钱!

老辈人说,上坟的时候如果被风卷起来的纸灰绕着人走,不往上坟的人身上粘,就说明是祖宗来取钱了,为了不让子孙沾上晦气才绕着人走。

这种说法只对了一半儿。按照术道上的说法,鬼魂带来的阴气抵不过人的阳气,才被阳气给挡在了半尺开外。

但是,不管怎么说,那肯定是附近有鬼的征兆。

我悄悄打开鬼眼往钞票飞动的方向看过去时,很快就在草丛中找到了一点人影,那人就像是背对着我蹲在了草丛里,只露着一块头顶,一动不动地看着什么东西。

我和史和尚同时往草丛边走过去时,史和尚给我打了个手势,自己托着长棍一头慢慢拨开了挡在我们面前的草枝。我和史和尚看清了那人之后,不由得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草丛后面确实是那个司机,可他只剩下了一颗人头。刚刚被人割下来的脑袋被一根随手折下来的树枝给挑在了离地一米多高的地方,头颅上的鲜血已经流尽了,空气中竟闻不到任何血腥,人头的面孔却在闪烁的车灯之下显得异常苍白。

我仅仅扫视了人头一眼,后者忽然双目爆睁,眼瞳充血地往我脸上看了过来,嘴里蓦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历啸。我本能地往后退出一步时,忽然感到脚下一软,好像踩到了一层浮土。

不好!我刚想抬脚,就觉得有一双人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脚腕,从左往右地猛然拧了过去。

土里的东西是想拧断我的脚脖!我来不及去多想什么,整个人顺着鬼手扭动的方向猛转身形,在原地旋动了半圈。我的身形还没站稳,就已经把脊背亮在了人头的方向,与此同时,一阵劲风陡然从我身后暴击而至。

我身后还有埋伏?

我左脚还在鬼手的控制之下,身后又有敌人出现,就算我现在想要拔刀也已经晚了一步。我被逼无奈之中,只能奋力前翻出。等我双手按着地面,就地滚动了一圈重新蹲在地上时,我面前的泥土从里向外的炸裂开来,狂冲天际。

我明知道炸起的土浪背后肯定藏着致命的危险,却已经没法再动了。

那时,我不仅是前力已尽后力未续,无法在瞬间再次起身飞闪,还被身后突忽其来的一双手掌按住了肩膀。

我的双手本来就是按着地面,再这样被人按住肩头,身形想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是出于本能地扬起了脑袋。

就在我抬头看向前方的瞬间,纷飞的泥土当中蓦然蹦出了一道人影,同时半蹲在地上,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出一把匕首直奔我眉心上猛刺了过来。

对方的兵器没到,我却已经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身上的汗毛瞬间乍起时,心里也涌出了难以名状的绝望。

我和对方的距离还不到一米,按照常理,他的匕首一瞬之间刺穿我的脑袋,甚至不会给我留下一丝怒吼或者哀嚎的机会。而我却觉得匕首上致命的冰寒是在层层递进,匕首上四散而出的寒意冻住了我的头皮之后,对方身上那股骇人心神的杀气才冲向了我的识海。仅仅是那种杀气,就足以让我失去反抗的念头,更何况,我还被人控制在了掌下。

我心中除了绝望,还能剩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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