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墨染似乎没注意到他这样虎视眈眈的目光,自顾自的倒了酒,悠闲的自斟自饮起来。
“尤少主的这个条件,恕楚某不能答应。”楚南风目光一沉,要什么都可以,唯独沐晚不行,彼此都是男人,也最能了解男人的心思,他知道面前这个看似肆意妄为的男人对沐晚也是带着异样的感情,或许这份感情一点也不比自己少,否则他怎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从连城到北地,而且还愿意为了她与凌家翻脸。
“既然楚大帅不肯答应,那真是太遗憾了。”尤墨染将酒杯往他面前一推,“楚大帅直接换杯毒酒吧。”
说着就向后倒去,头枕着胳膊,恢复到之前两眼望天的状态。
一个人若是连死都不怕,又有什么事可以吓住他?
楚南风知道这一场谈判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人在他的手中,若是以此去威胁尤家的话也应该会有效果,毕竟尤墨染是尤家的现任家主,他的生死和生意比起来,尤家在乎的一定是生死而不是钱。
“既然如此,我只等尤少主改变主意再来。”
楚南风说着就往外走去。
等他走了,尤墨染才懒懒的说道:“你们愣着做什么,爷吃饱了,还不赶紧把这桌子收拾了。”
门口两个守卫正要锁门,听了这话便弯着腰进了牢室,半蹲着开始收拾。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躺在草席上的尤墨染翻了个身,一脚就踢在那守卫的腿了,守卫不防备就摔倒在地。
“哎呀呀,老兄,真是对不起。”尤墨染急忙将那守卫扶了起来,连声道歉:“我这个人一喝多就腿软脚软,刚才真不是故意的,老兄你别介意啊。”
那守卫知道尤墨染虽然被关在牢里,但对大帅来说却是不一般的囚犯,刚才大帅还和他把酒言欢,所以这个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守卫起身道:“不打紧。”
尤墨染的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看上去真的是诚意十足。
两个守卫收拾好了东西又把门锁扣上了,尤墨染躺在草席上,长腿翘着,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等那守卫走远了,他才将手中的一枚钥匙拿出来晃了晃,眉毛一挑便收入囊中。
楚南风刚走到弦月楼的门口,就见丁如之跪在那里,身边还站着她的贴身丫环。
他厌恶的看了一眼,从她身侧绕了过去。
“大帅,我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丁如之跪爬过去,拽住了他的衣角,“我的确是接到了连城那边的电报,电报上说得清清楚楚沐晚怀有身孕,她既然怀着孕还要嫁给大帅可见其居心叵测,而且又是凌慎行的孽种,那电报并非我杜撰,也不可能是无中生有,大帅,你要娶妻我拦不住,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娶一个绿帽子回来。”
楚南风低下头,看着丁如之哭得妆都花了,他掩下心头那股厌恶:“你以为和丁盛龙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吗?以前给你们父女几分薄面,你们倒是把最后的情份都用光了。”
“大帅,就算用尽这最后的情份我也要为了楚家的血统着想,不能让这血统有污啊。”她看了一眼身旁跟着的丫头,那丫头手里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烫金边的咖啡杯,里面黑乎乎的液体不似咖啡,倒发出一股中药的味道,“大帅,这是一碗坠胎药,有身孕的人喝了,腹中胎儿必死无疑,没有身孕的人喝了却无大碍,只要让沐晚把这碗药喝下,若她怀孕,正好除了凌慎行的种,若是她没有怀孕,也不会伤了她的身体,她若是不喝,那就是心中有鬼,大帅定要再好好查个清楚。”
“那两个大夫都是吉城名医,连他们的诊断你都不信吗?”
“我今天给一位外国大夫去了电话,我问他有没有办法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孕相,他说外国有一种药,吃了之后可以改变脉相,只不过会有副作用,用过药的人会不停的呕吐,我觉得那沐晚是不是就有这种药,所以才瞒过了两位大夫。”丁如之到底是不死心,就算不弄死沐晚,也要让她掉了半条命,若是沐晚再因为这件事情而恨上楚南风,那就更是锦上添花了,以后不必自己出手,楚南风也会对她厌弃了。
楚南风冷哼一声:“你倒是贼心不死,我说过让你去跪祠堂,你现在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丁如之拉着他的衣襟求道:“大帅,你为何就不肯信我一次?”
“你这样的女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我如何信你?”楚南风厌恶的打开她的手,正要举步回弦月楼,正巧一个下人从里面提着一个垃圾筐出来,楚南风根本没在意,倒是丁如之忽然从地上越起来,冲上去劈头盖脸的问道:“这是哪里收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