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凑够了四个人,不如打麻将吧。”最近凌府里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件件让人不消停,三姨太早就有些手痒了。
雪秋哼了一声:“三姨娘又来骗我们的钱了,谁不知道你是打麻将的好手。”
“哪里哪里,今天有少帅在,我可不敢称好手。”
凌慎行看了沐晚一眼,见她双颊红润精神不错,于是便挽了下袖子:“既然三姨娘想玩,我就让人准备一下。”
四个很快就围坐在一起搓起了麻将,沐晚是个新手,打得有点慢,好在凌慎行坐在她的上家,频频喂她吃牌。
凌慎行打了一只三并,在被沐晚吃掉时,他看似无意的说道:“三姨娘,我听说督军最近一直不在府里。”
几个姨娘现在只剩下三姨太,按理说督军应该留宿在三姨娘的别苑,但是督军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她那里了,不但如此,她派去打听的小丫环说,督军不止没去她那儿,晚上也没回他自己的院子,都是第二天一早匆匆忙忙的赶回来。
三姨太的脸上有哀怨之色:“我是人老珠黄留不住人,以前还计较,现在倒是逐渐的看淡了。”
三姨太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就算只剩下她一个姨太太,哪怕大夫人死了,她也不可能被扶正,以后大夫人若是真的去了,督军很快就会续弦,那时候她还是个姨太太,这辈子也只能这样将就了。
凌慎行没有再说话,而是又打了一张牌,沐晚喜道:“胡了。”
雪秋立刻摆手不干了,“大哥欺负人,总是喂嫂嫂吃牌,真是一条活路都不给。”
凌慎行笑道:“计不如人,竟找这样的借口。”
几人玩到十点钟才散了伙,凌慎行派车将三姨太和雪秋送回了凌家老宅。
沐晚想到凌慎行突然询问三姨太的事情,总觉得他是知道了什么消息,而这个消息跟督军有关。
沐晚替他脱了外套挂起来,“是督军那边有什么事吗?”
凌慎行提到督军,眼光随之黯了下来,那样自私自利的人实在不配被他称之为父亲。
“他既然有时间让人去外面散布流言,我看他是太闲了。”凌慎行冷笑,“还是多多顾及他自己吧。”
沐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她知道凌慎行会将一切安排好,她回不了凌家,主要原因就是督军一直在暗中阻挠。
连城的雨依然下个不停,不下雨的时候天空也总是阴森森的。
没过两天,三姨太就过来了,眼眶红肿着,手里拿着帕子拭泪。
沐晚将她让进屋里坐下,没急着问原因,而是拿出茶水给她润喉。
三姨太哭了一会儿,这才说道:“督军出事了。”
沐晚看过来:“出什么事了?”
三姨太像是难以启齿似的,拿着茶杯在手中转了半天才开口道:“督军在外面看上了一个唱昆曲的,这些日子就是跟那个女人勾搭在一起夜夜寻欢。”
三姨太也擅长唱昆曲,只不过已是人老珠黄,再也勾不起督军的兴致了。
沐晚没有接话,等着三姨太继续说。
督军看上一个唱昆曲的没什么大不了,最多娶回来做姨太太,这其中一定还有其它原因。
三姨太抹了一把泪:“偏偏这个唱昆曲的女人已经嫁人了,嫁的还是新城报的副社长,本来督军和这女人的事情瞒得好好的,除了督军的警卫和那女人的丫头无人知晓。督军每次都以听曲为借口与那女人幽会,那女人得了不少好处,穿金戴银,两人越发打得火热。只是昨天,这事情忽然就东窗事发了,督军和那女人在偷情的时候,被新城报的副社长抓了一个正着,副社长一气之下就在报纸上刊登了文章,标题是:‘位高权重却色欲熏心,道貌岸然却败絮其中’,虽然没有指明是督军,可是这件事还是很快就在上流社会传开了,民间也渐渐的有了流传,大家都知道督军与人家的老婆私混的丑事。”
掩饰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被人抓奸在床,要说这其中没有人安排,沐晚是不信的。
“督军现在怎么样?”
“督军本来就有怪疾,低烧不退,每到早晚身上便疼痛难忍,回来后这病也是常犯,请了大夫也看不出什么,只能吃一些止疼退烧的药也不见好转,现在闹出这样的丑闻,督军此时正躺在床上闭着眼呢。”
沐晚也听说过督军这个怪疾,在边界的时候就曾经犯过,只是她没有亲手诊治过,也判断不出到底是什么病,病因又是什么。
不过她关心的并不是督军的病,而是督军这一倒就没有人从中搞破坏了,她回凌家的路也顺畅了不少。
沐晚安慰了三姨太一阵子,三姨太才坐车回去了。
等到晚上凌慎行回来,沐晚给他摆好碗筷,又将今天新买的报纸送到他面前。
凌慎行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冷笑道:“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