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儒良,脸上也笼罩了愤怒,他本来就对谢姨娘没有多少感情,现在知道她的所做所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无耻刁妇,明天就给我搬出沈府。”沈儒良气道,“等你生下孩子,就滚出连城,回你的老家去。”
刘氏见沈儒良生气了,又将目光转向老太太身边的流珠:“流珠,是不是你和这对母女串通一气陷害大小姐,不然谢氏初来乍到,怎么会想到利用老夫人的猫。”
流珠一听,急忙跪下来给沈老太太嗑头:“老夫人明鉴,我真的没有把猫的事情告诉谢姨娘,那天晚上,我是真的看到大小姐了,我只是不知道……只是不知道大小姐是被野狗吓到了。”
流珠又去看方如雪:“是方小姐告诉我,她看到那只猫被秋彩打死了,方小姐那么面善,应该是不会说谎的,所以我才相信了她。”
方如雪听了,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
沈老太太看了流珠一眼:“以后再乱嚼舌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流珠急忙磕头,额头都磕破了:“流珠不敢了,流珠再也不敢了。”
沈云倾心下一声冷笑,因为流珠是老太太得意的丫环,所以犯了错也可以被轻描淡写的带过,如果今天是秋彩,等待她的下场一定是被乱棍打出去,直接扔后山。
沈老太太又看向吓得瑟瑟发抖的谢姨娘:“我给你几分好脸色,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不要以为你怀着我们沈家的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明天你就给我搬出去,这猫的事情,等你生完孩子,我再找你算账。”
谢姨娘听说要被赶走,当即吓得脸色发白,小腹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胀痛,紧接着这痛感便越来越强,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下坠。
一旁的方如雪首先发现了她的异样,谢姨娘的手像冰一样凉。
“母亲,你怎么了?”方如雪焦急的问。
谢姨娘已经有些恍惚,手捂着肚子:“肚子疼,我肚子疼。”
方如雪往她的身下一摸,摸到了粘乎乎的东西,她放到眼前一看,顿时惊叫出声:“老夫人,母亲流血了,她流血了。”
沈老太太和众人也是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后,沈老太太才急忙道:“快找大夫,快叫稳婆。”
刘氏去看沈儒良,只见他一脸紧张,刚才的愤怒已经不复存在了,刘氏不由一阵心凉,对于男人来说,子嗣才是最重要的,特别是一个儿子,哪怕他再喜欢云倾,云倾也是个女孩儿,将来要嫁做他人妇的。
她看向自己的肚子,顿时有些恨自己的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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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倾第二天醒来,手背已经不那么疼了,昨天晚上请来的大夫医术不错,不知道用了什么药,伤口现在长了层小红皮,她重新将绷带缠上去。
“小姐,吃饭了。”端饭进来的是她的另一个丫鬟念儿,念儿的父母在战乱中与她失散了,她是在大街卖身被沈云倾买回来的,这几日一直发烧,沈云倾便让她在屋子里歇着了。
念儿唇红齿白,身段婀娜,比起沈云倾才将她买回来的时候,好看了不知多少倍,果然女人要靠养,想美靠衣装。
“病好些了吗?”沈云倾缠了一半的绷带被念儿及时接了过去,她小心的一圈一圈缠着。
“听秋彩姐说起昨天的事情,吓了我一跳,小姐怎么就受伤了。”她说着,眼眶红了起来,“我这病不要紧,倒是小姐身娇肉贵,要是落了疤可怎么好。”
沈云倾笑笑:“大夫说了,伤口不深,不会落疤的,最多有些痕迹,时间一久也就淡了。”
两人正说着话,秋彩就进来了。
秋彩一脸的愤然不平:“小姐,谢姨娘真的生了一个儿子。”
沈云倾抬起头。
“我刚去打听过,谢姨娘昨天疼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就生了一个儿子,虽然有些不足月,但也有五斤多,孩子一生下来,老夫人就给她请了奶娘加了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还给她的院子添了管事。”
念儿已经把纱布缠好了,沈云倾活动了一下手掌。
在沈府,只有正八经的主子才会有管事,因为像她这样的嫡出小姐,名下是有铺子和田产的,自然需要管事的去打理,老太太给谢姨娘分了管事,难道是要给她一部分田产或者铺子?
谢姨娘果然是母凭子贵,生下儿子立刻就稳固了地位,昨天的事情似乎已经被一笔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