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倾舒服的泡着澡,水面的花瓣散发着淡香,念儿不轻不重的给她捏着肩膀和手臂。
“三少爷对少奶奶真是体贴又温柔,特地让我加了舒缓的精油,我和秋彩都没想到呢。”
其实连沈云倾自己都想不到,叶笙那样的枭雄,会在疼爱一个女人的时候如此心细如发。
不过,为什么要加精油,还不是他惹出的麻烦!
想到昨天晚上的红宵帐暖,沈云倾白皙的脸庞被花瓣映衬的越发红润。
泡了澡,身上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加上精油的作用,昨夜的疼痛也减 轻了不少。
沈云倾坐在镜子前,任秋彩和念儿给她换衣梳妆。
脱去了嫁衣,换上了红色的袄裙,再梳一个连环髻,插上金玉珠钗。
一串门帘响动,叶笙走了进来,秋彩和念儿急忙问好行礼。
“你们先出去吧。”
两人立刻弯身退下了。
叶笙站在沈云倾的身后,双手扶在她的肩膀上,仔细而专注的看着镜子中的两个人,一个娇媚,一个英俊,仿佛天作之合,无比的般配。
他突然觉得有些遗憾,在他蹉跎的这些光阴中,为何没有早一日遇见她,哪怕余生还有数年,他总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这样的她,他只想与她执双手,共白头。
“这个不好看。”他拔下她发髻上的一根金色钗子,从首饰盒中挑了一个碧玉钗,“这个好看。”
为了应景,她满头都是金饰,独独多了这一只碧玉钗,看起来,真是有些怪怪的。
不过看到他俯着身,小心的将钗子插好,她弯唇一笑:“的确好看。”
“我让厨房传饭了,先吃过饭,去敬茶也不晚。”
她乖顺的嗯了一声。
“三少爷,三少奶奶。”秋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夫人派了人来取喜帕。”
喜帕?
沈云倾惊讶的去看叶笙,叶笙同样也是一愣。
古时新婚之夜,都会将白色的帕子放到新人的床上,以此来检验新娘是否有落红,如果有,便是清白之身,如果没有,夫家有权利将女子直接休回家。
叶家虽然也是半旧的封建风俗,但是放了喜帕这件事,显然两个人都不知道。
“我去看看。”叶笙走向新床,掀开被子后,果然看到褥子上面缝着一块白色的布,上面星星点点的落着红梅。
昨天夜里,两人都没有注意,也不知道这帕子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但是毫无疑问,这是叶夫人的主意。
叶笙伸手将那喜帕扯了下来,沈云倾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我去找那个姓孙的,问问她是什么意思?”
叶笙的脸上腾着怒气,他的妻子,还不容别人这样怀疑。
沈云倾拉住他,摇了摇头:“别生气,喜帕的事情,出嫁前母亲就同我说过,像叶家这样的人家更注重媳妇的贞洁,叶夫人只是遵着规矩办事,你冒然去质问她,倒显得我们没有道理了,她想看,就把这喜帕给她看好了。”
“可我不想这样委屈你。”
“这算不得委屈,既然嫁到叶家,就该有这个觉悟,更何况我们两个婚前清清白白,自然不怕别人找麻烦。”
她义正言辞的样子让他低声笑了出来,邪气的眼神流连在她红嫩的唇瓣上:“你确定我们结婚之前是清清白白的吗?这张小嘴不知道被我吻过多少遍,还有这里,这里……你不是也见过我家兄弟的样子吗,还亲手摸过……。”
沈云倾毫不犹豫的用手堵住他的嘴,横起眼睛瞪他:“叶笙,你……。”
她的手堵得不严,他的声音也能发出来,他学着她平时娇嗔的样子打断她的话:“叶笙,你不要说话,你好好讨厌。”
沈云倾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再也气不起来了。
他趁机吻她的掌心:“白天如此漫长。”
她领会到了他话中的深意,指了下他手中的帕子:“还不快送出去,不然非说我们在搞鬼不成。”
门口站着两个丫鬟,一个是叶夫人身边的,一个是叶老太太那里的,看来叶家的确很重视这个。
叶笙将喜帕交给那个丫鬟,她小心的叠好后放进锦盒当中,又向叶笙行了礼,这才退了下去。
沈云倾和叶笙吃了早饭,这才一起去给长辈敬茶。
正厅里,叶夫人让人打开那个装着喜帕的盒子,一旁的叶老太太眯着眼睛,悠闲的喝着茶。
红雨点花红,白色的帕子上有散开的如梅花般的痕迹,叶夫人似乎是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是你亲自去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