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个……你现在是通缉犯,你这样随随便便出现在我家里,真的合适吗?会有危险的……我家这里经常有警察巡逻。”沐晚想到他那样可怕的身份,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再一次席卷了她的记忆。
他不会是因为她把他半途丢下来报仇的吗?
确实,那样的行为不符合做医生的医德,但她也是为了逃命啊。
楚南风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着从容而淡定的步伐向她走近,那脚步每落下一步都十分沉稳,好像猎人带着十足的把握走向自己的猎物。
在他的身后,那把躺椅还因为主人的离开而上下摆动,白色的窗帘如同精灵的手,悄然抚过椅背。
沐晚随着他的靠近,慢慢的向后退去,结果后腰撞上了桌子,把上面的水壶撞倒了。
“小心。”眼前人影一闪,沐晚已经被带向了一边,随之传来水壶落地的巨响,里面的热水也全部喷洒了出来。
“你,你没事吧?”沐晚眼睁睁的看着那壶热水有一部分溅在了楚南风身上。
“没事。”
“水这么烫,怎么可能没事。”出于一个医生的本能,沐晚上前拉开了楚南风的衣袖,果然看到手臂处有一大片红。
“先用冷水冲一下,我这里有烫伤药。”她将人拉到洗漱间,拧开水龙头,“你自己冲下,我去拿药。”
楚南风垂头看了眼自己烫伤的手臂,真是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为她烫伤过手,这种疼痛的感觉十分熟悉。
他的视线一闪,敏锐的发现了理石台面上摆着几样男士洗漱用品。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吗?或者,已经结婚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胸膛里突然像是堵了棉花,十分的难受。
该死,是哪个野男人,他恨不得宰了他。
可是,五年过去了,她似乎已经忘记了从前的一切,开始了她全新的生活,所以,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干预她的一切,毕竟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药拿来了。”沐晚本来想趁机去发求救信息,可是刚才那一吓,手机掉在了客厅里,洗漱间又正对着客厅,她没敢轻举妄动,谁知道这个男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弄不好一言不合就朝她飞枪子。
沐晚决定先静观其变。
“你男朋友的?”楚南风压抑着胸膛澎湃的怒气,指了指那排洗漱用品。
“是啊。”
“他对你好吗?”
没想到楚南风会这么问,沐晚先是愣了一下:“挺好的。”
日,好不好也用不着你操心啊,你这副关心朋友的语气让我很惊恐啊!
楚南风又盯着沐晚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似乎确定了她是真的失忆,不然,她不会表现的这么冷静,眼中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就算最好的演员,估计也无法做到。
“沐晚,这五年,你过得好吗?”
沐晚:“……。”
“看起来很好,比以前更漂亮了。”楚南风笑了笑,眼角轻轻的上挑。
“楚……楚大神,你家里是不是有人是我的患者?或者说,我以前医过你?怪我眼拙,真的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认识你的。”
“想不起来也无所谓,反正那些事情,你也不愿意想起。”
沐晚越发的迷茫,甚至是崩溃,和黑社会的头目聊天……真难。
就在这时,喜羊羊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沐晚立刻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我的电话。”
她往地上的屏幕上扫了一眼,是凌慎行,她给他的备注是:大豆包。
大队长看到这个称呼,会不会气死?
“谁的电话?”
沐晚紧握了拳头:“男朋友。”
楚南风刚要说声“接吧”,突然看到了卧室床头的一张照片,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影,而搂着沐晚的那个男子让他倏然寒了眼眸,周身上下都渗出阴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