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犀望着她,知道这是绝对的唯心主义,但他竟然也想试试。
起身,他轻轻挪动思思的小脑袋,将枕头微微抬高,叶星辰快速将小锦囊放到枕头下面,他将枕头重新放平,思思有些许的感觉,轻轻动了动,还嘤嘤了两声。
叶星辰轻轻拍了拍小丫头,把她伸出来的小手臂塞回被子里,然后掖掖她的被角,将她买给思思的那个小熊也放在枕头边上,她和思思真的很有缘,连喜欢的玩偶都一样,希望小熊也能保佑思思健康。
从某些经历上来说,她和思思其实挺像,都是军人的女儿,都失去了父母,不同的是,她十七岁时失去了双亲,但也眼看着就成年了,可思思从一生下来就没有了父母,这种悲惨的身世让她更忍不住为小丫头心疼。
楼犀也微微倾身,修长的十指怜惜地摸了摸着思思的小脸,小丫头很快就又睡了过去,小脸颊有点微粉。
楼犀轻轻地将病房里的另外一张床搬到思思的床边,两张床合并在一起,有近两米宽,足够睡下三个人。
两人很有默契地一起脱衣脱鞋,在思思的一左一右躺下,一人握住思思的一只小手。
谁都没有说话,可这一刻,无声胜有声。
床头灯在他那一边,没有立即关掉,他另外一手里拿着文件,躺着阅读,叶星辰侧目望了一眼,瞥见文件的封面页上写着十一军演某某地点作战a计划的字样。
夜深人静,星月当空,天气预报说,明天多云转晴。
病房里,除了呼吸声,就是他翻动文件的纸张声,很静,很安宁,如无声的小夜曲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叶星辰的眼皮逐渐沉重,却仍是不想睡,想要等他看完文件。
终于,时间不知道到了几点,他放下文件,然后轻轻关掉了台灯。
“晚安。”她轻声说道,声音十分模糊,困倦到不行。
楼犀微微侧目,瞧见另外一边的女人已经昏昏地睡了过去,他缓缓勾唇,“晚安。”
她沉睡,他亦闭上了眼睛。
时光仿佛一杯静水,这一夜无关风月,却格外动人。
翌日清晨,天刚刚亮,叶星辰便早早醒来,醒来后发现楼犀比她醒得更早,不知道他是几点钟醒的,但她注意到他手里的那份文件已经翻到了最后几页。
她轻轻一动,他就已经察觉,放下文件扭头望向她,“要起来了吗?”
她看了看时间,轻轻摇头,“让思思再多睡一会儿吧,她手术之前不能吃东西,所以不用起太早。”
“嗯。”
叶星辰重新躺好,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不知道该期望时间过得快一点,还是该慢一点,时钟滴滴答答又走过半小时,五点五十了。
楼犀已经将文件全部看完,轻轻起身,笔挺的军衬上微微起了褶皱,这里又没有熨斗,她连忙说道,“我帮你用水喷一下吧,干了褶子就没了。”
“不用了,回部队就要换作训服了。”他今天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还要赶回去,希望能等到思思手术做完。
叶星辰暗暗叹息,没有多说什么。
病房的门反锁着,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很轻,却又不失力道。
叶星辰不禁奇怪,还不到六点钟,还没到医生巡察病房的时间呢。
楼犀快步走过去开门,叶星辰则连忙起身,昨夜只脱了外套,里面是件无袖,她快速穿上外套,拉链拉好。
门外的来人,是楼翼。
楼翼特意起了个大早赶来医院,还为他们带了早餐。
“我估计你们今天早上是没时间出去吃东西了,所以帮你们带了点,永和豆浆的东西,随便吃点吧。”
“谢谢。”叶星辰连忙接过。
楼翼望了望那两张合并在一起的床,脸上不禁浮现出笑意,虽然很浅,但还是很明显。
叶星辰蓦地脸红,转身进了卫生间去洗漱。
片刻后,她走出,换成楼犀进去洗漱。
昨晚搬动的那张床已经归回原位,楼翼正坐在思思的床边,看着小丫头,自然也看到了她枕头旁边的那个小熊。
叶星辰又忍不住尴尬,腼腆地帮思思掖了掖被角,将小熊轻轻挪开。
楼翼自然知道她是在不好意思,不过当年的事情的确是因为他情绪不好才小题大做,他应该跟她说对不起。
“你那个小熊有没有被我摔坏?”他抱歉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