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个念头提醒了他,他是个狙击手。
海森堡知道在较远的距离上自己会比较安全,不必冲到太过靠近敌人的地方,那会使自己堡暴露在可怕的火力下。想到这一 点,海森堡朝着凯勒中士跑去,喊道:“长官,我们在这里就可以干掉他们!”
凯勒想了一下,随即朝全班人喊道:“大家散开,开始射击!”
海森堡示意几个朋友跟海森堡来。埃迪姆、米沙、两个机枪小组和一个迫击炮组跟在海森堡身后。突击队迅速朝侧面跑去,躲在一个小土丘后。海森堡听见几发子弹呼啸着从自己的头上掠 过,海森堡赶紧趴下隐蔽。班组里的另外几名狙击手也纷纷隐蔽起来。
“各自记住优先打击的目标!”海森堡大声叫道,几名狙击手点了点头。他们看上去都有些害怕,但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
三名狙击手趴在地上,用各自的步枪瞄准目标。两个机枪小组把他们的mg-34架在三脚架上,做好了开火的准备。 此刻,海森堡看见另外几个重武器小组和狙击手也已散开,正进行着同样的工作。他看见一名携带着mg-34的士兵奔跑着寻找隐蔽,结果被子弹击中了大腿。他大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海森堡想去救他,还没等他动手,米沙已冲了出去,把那名伤兵拖到他们隐蔽 的小土丘后。海森堡觉得米沙真够勇敢的,因为此刻,子弹正四处飞舞。
“天哪!我中弹了!”那位负伤的士兵叫喊着。
米沙脱下自己的军装,把那名伤兵的大腿紧紧地扎上。这位伙计显然相当疼痛,但他知道,米沙救了他的命。
“医护兵!”海森堡班组里的一名机枪手叫了起来。但他们并未看见有医护兵赶来帮忙。
海森堡父用步枪上的瞄准镜搜寻着战场。俄国人遭受了伤亡,但他们仍坚守着阵地。德军坦克开着炮,朝他们隆隆驶去。他看见许多俄国人被机枪子弹射倒。
海森堡发现了一个反坦克炮组,他们有一门小口径火炮,可能是20毫米反坦克 炮。他们迅速地开着炮,并往炮膛内装弹。他将瞄准镜的十字线对准那名炮手,扣动了扳机。沉重的k98k将一发子弹射出时,他屏住了呼吸。
大约一秒钟后,子弹击中了目标。海森堡瞄准时,十字线的位置稍高,子弹的落点稍稍向下了一些。他看见那名倒霉的炮手的胸前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弹孔,他倒了下去。
海森堡用瞄准镜看着他,那个俄国人痛苦地扭动着,惨叫着。鲜血喷入空中。一名俄国士兵试着安慰他,另一个俄国人继续操纵着 反坦克炮,但他显然花了更多的时间。他已将炮弹装好,此刻正准备再次开炮。
海森堡再次扣动扳机。第二名炮手尖叫着倒了下去。海森堡为夺走一条生命竟然如此轻 而易举而感到震惊。你只需要瞄准、开枪即可,就像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你在靶场打靶那样。砰!有人就被打死了!海森堡浑身发颤,不知道自己的头颅是否暴露在某个俄国士兵瞄准镜的十字线中。海森堡朝着小丘后躲了躲。
“怎么了,海森堡?”埃迪姆一边问,一边继续瞄准并射击着。
“我射中了两个。”海森堡低声说道。
“在这个距离上射中的?”埃迪姆盯着海森堡的瞄准镜:“这是你的瞄准镜?”
“是的。”
“做得漂亮,我们得继续战斗。每个人都指望突击队的帮助呢。”他的话音刚落,一辆坦克发生了爆炸。但不仅仅是一声爆炸,因为坦克里的 弹药发生了殉爆。火焰从车体上出现的孔洞和裂缝中窜出。
海森堡敢肯定,车组成员都已阵亡。
他知道埃迪姆的话说得没错。如果突击队的坦克都被摧毁,德国步兵与俄国人之间将无险可据。海森堡回到自己的射击位置,再次用瞄准镜搜寻起来。
海森堡寻找着敌人中的狙击手。海森堡可不希望被任何远距离射手的十字线瞄上。俄国人 在九百米开外,但从瞄准镜里望去,他们仿佛只有一百五十米。这就像沿着大街寻找一幢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