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晓娇一直心神不宁,秦浪真的是想跟父母说自己的事情?不会吧?
回到家,正好父亲廖云山在家。廖晓娇本来不想说的,但想起秦浪很正经的样子,还是把秦浪要跟他见面的事情说了。
“秦浪!不就是李树生的儿子吗?”廖云山问道,“他有什么事找我?”
廖云山看着低头不语的丫头,不会是他们在谈恋爱吧?“你和他的关系怎么样?”
廖晓娇显然也明白父亲的想法,脸更红了。“我跟他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你可别想得那么复杂。再说,他找你有什么事,我问他,他不说,只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看来这个秦浪在女儿的心中有那么点意思,“行,明天放学后,你带他过来吧。”
得知廖云山同意见他,秦浪却没有值得高兴的地方。商人就是商人,利益是第一位的,要说讲义道,并不适合商人,而只是在武侠小说中的侠义之士和绿林好汉中才出现过,所以秦浪并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同时更希望不会打草惊蛇。因此,秦浪的目的就是提醒廖云山不要忘恩负义。
跟张瞳请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秦浪讲不出原因,张瞳就更加不同意了。所以秦浪只好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给姐写一首特别的情诗,张瞳才欲语还休的同意。
廖云山有张棱角分明的脸,应该说是个标准的美男子,怪不得廖晓娇出落得那么水灵,还是遗传基因起决定性作用啊。
国土局办公室主任的儿子,对于地产商来说,还是不会得罪和怠慢的,何况和一把手关系那么铁,所以廖云山特别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秦浪可不是冲着那顿可口的晚餐来的。匆匆吃完,就问廖云山的书房在哪里?廖云山久经生意场,当然明白秦浪有很重要的话,所以带着秦浪进了书房,待佣人泡好茶之后,就关紧了门。
“小侄找叔叔,如此神神秘秘,不知道想知道些什么?”廖云山倒是个爽快的人,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知道叔叔和我张伯伯关系怎么样?”秦浪也是直奔主题。
“说起我和张局长的关系,不是一般。我不怕跟你说,至少有十来年的时间了。那是张局长还不是局长,我们初次相识,就成为了朋友,直到现在。”廖云山当然知道秦浪和张局长的关系。
“张伯伯对廖叔叔有没有恩?还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秦浪单刀直入。
“你张伯伯对我廖叔叔算是情深意重,并不存在相互利用的关系。”虽然很奇怪秦浪的问话,但是廖云山却不承认他与张长敏之间的猫腻。
“那廖叔叔和张伯伯之间并不存在行贿受贿的行为,只是一般的应酬,我可以这样理解对吧?”既然廖云山这么说,秦浪当然要套住他的话。
“绝对不会存在!”廖云山斩钉截铁地说道。“再说,你张伯伯并不是那种人。”
秦浪知道廖云山最后补充的话,却无异于画蛇添足,他们之间只是简单地吃吃喝喝,迎来送往那才是怪事?
“去年,张伯伯家的房子落成,可是廖叔叔修建的?”秦浪想起去年张伯伯的那幢别墅,“不知道花费多少,张伯伯可曾一分不差地结清?”
“那房子不过花费了不到25万,你张伯伯可是一分不少地付了款的,公司账上还有收据。”虽然不知道秦浪的目的,但是廖云山已经感到是不是张长敏有了危机?国土局是他们的重要业务部门,看来传出的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
“25万够吗?”秦浪又问。
“顶多不会超过26万,你也知道,我和你张伯伯之间的关系,要赚也不会赚你张伯伯的钱不是?”
秦浪站起身,“我希望廖叔叔记住今天我们之间的谈话。”
廖云山不明所以,也跟着站起来,“不多坐会儿了?”
“对了,我找你的事情,希望廖叔叔暂时保密。”看秦浪郑重其事的,廖云山一口应承下来。
看见秦浪这么快就和爸爸说完了,廖晓娇有点奇怪。毕竟是同学关系,廖晓娇和廖云山送秦浪出了院子,拒绝了廖云山派车送他的好意,看着他拦车离去了。
“跟我到书房里来。”廖晓娇在父亲的背后做了个怪脸,还是一言不发地跟着,生怕父亲问她和秦浪的关系,可千万别露出了马脚。
“说说秦浪。”在沙发上坐下,廖云山冷不丁地抛出一句话。“越具体越好。”
廖晓娇把学校里听到的和见到的关于秦浪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这么说来,秦浪可是你们学校里胆识过人,计策过人的高手了。”廖云山做了简单地分析后,这句话算是对秦浪的评语。
“你和秦浪之间?”看见平常活蹦乱跳的丫头自秦浪要来的消息后,就一直怪怪的。廖云山可是过来人,难保丫头不会对秦浪有那么点小小的心思。
“我说了,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嘛。”此时此刻,廖晓娇也只有以生气来消减父亲对自己与秦浪是普通关系的怀疑。
待廖晓娇下楼后,廖云山陷入了沉思。关于国土局领导明争暗斗的事情,他不会不清楚。从秦浪郑重其事找他看来,如果黄市长离开,张长敏不仅不会被调往其他局或是去政协、人大,很有可能会被调查。目前黄市长没有离开,就有人对张长敏不利,显然是蓄足了劲要把他拉下马的。这个人只可能是林丛波,也只有他具备这样的条件和能力。如果要拉张长敏下马,突破口自然不会全是公款上的事情,而是与他关系密切的开发商。与他关系密切的开发商,其中就有他。而且跟他的关系最铁。
那秦浪找他,是受张长敏本人的指派,还是秦浪本人意思?如果他是张长敏,当然会亲自悄悄叮嘱他,而不会派往其他人,更不会派一个小孩子。看来,是秦浪自己找的他,那秦浪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是李树生,还是张长敏?如果是这两人,就不会让秦浪出面。那秦浪的消息又来自何处?
廖云山总算想明白秦浪过来的目的,不是让他纠结于秦浪是怎么知道的消息,或是是谁派他来的,而是提醒他如果有人问起之后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这也个难题。如果林丛波当局长,而自己不配合,拿地肯定不会像张长敏在位时那么轻松,甚至会处处卡壳;如果配合,那就意味着要抖出与张长敏之间的关系以及金钱上的往来,这样做是不是会陷张长敏于不义?毕竟张长敏对自己算是有恩的。
这就是秦浪担心的义与不义之间的问题。秦浪当然明白自己的意思,廖云山仔细分析之后,一定会陷入一种两难的选择,他不能肯定廖云山会选择闭口,因为如果真的是廖云山分析的那样,张长敏就是过气的,而林丛波却是很有潜力的;张长敏不可能再给廖云山带来任何利益,而林丛波只要愿意,就会给他任何他想要得到的土地。
但不管怎么样,只是秦浪自己认为必要的行动,不管有没有好的结果,都必须要做,否则就对不住张伯伯一家对自己的好。
回到张瞳家,张瞳虽然是在看书,看见秦浪来了,眼中分明是欣喜与愉悦。搂着张瞳,秦浪却怎么样也睡不着,尽管和张瞳之间就只差那一步,而且秦浪也自认为只要自己愿意,张瞳姐也是会同意的,可是这样做,对张瞳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