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秦浪?”秦浪点点头。
“你先坐会儿,我去喊你徐叔叔,他刚打饭去了。”全小凤就出去。
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饭馆,秦浪、徐元、全小凤三个人在座,秦浪把自己请假来省纪委求助的事说了一边,全小凤也很担心,但更多的是同情。“老徐,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实话跟你们说吧。”徐元跟秦浪夹了一柱菜,“这件事一开始就是因为市国土局内部的政治斗争引起的。”
秦浪打断他的话,“我全部知道,就是你们下去也是受某个领导的影响才去的,一是表明这个案子的力度,二是避免别人认为是南华市的内部矛盾。”
“你怎么知道?”徐元很是奇怪,这些事不是一般人能够明白的,何况他是一个孩子,“谁告诉你的。他能够告诉你,当然也可以跟你指一条路啊。”
“不瞒徐叔叔说,是我自己想的。”
“啊!”“啊”第一声是徐元的,第二声当然是全小凤的。
“我还知道,我父亲本来就没有问题,而他之所以现在还关着,是因为怕他出来后帮张伯伯串供。而张伯伯的问题到现在一直拖着,就是因为没有真凭实据。”
“这,你也知道?”徐元有点好奇。
“我来省城前,已经先后找过南华市的主要领导,但是不是见不着,就是不能明确答复。你也知道,现在我张伯伯两个家庭就剩下我和姐两个学生,我们的生活费怎么办?我们的学费怎么办?今后的路怎么样走?关键是我姐,明年就要高考了,如果张伯伯还不出来的话,很可能就毁了她一辈子。”
“是啊,这两孩子就是作孽哟。”全小凤双眼通红,“老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事情不好办。一是因为现在临近年关,许多单位已经在酝酿过春节,早就没有心思上班;二是有消息说现在政法委书记马上就要就任省纪委书记,因为一天任命不下来,大家都是浮动的。省政法委书记马明成是个党性、原则性极强的领导,如果他能任纪委书记,或许有转机。”徐元道:“你父亲的事情,牵涉到省纪委的个别领导,所以现在只有比他更高级别的领导出面,或许才有转机。”
“可是我也不认识他们啊,再说我一个孩子,我的话可能还没有说完就被赶走了,领导那么忙。”
“你说的那确实是实情。看来只有马书记了。只有联系上他马书记,或许就有转机。”最后徐元把马明成住的地址告诉他,因为不管多晚,只要不是出差,马书记都会回家的。
秦浪到医院跟姗姗道别后,就离开了。这马明成秦浪不是没有听说过,不过当秦浪借调到省纪委时,马明成刚刚作古。据说马明成就任省纪委书记不到两年,就升为省委副书记,后来任代省长、省长,江南省在他手里经过短短的几年时间,从中南六省的第五名一跃到第二名,后来任江南省省委书记,干了一届后调到中央某部位就任某大型国企总经理。后来因身体原因提前退休,到江南省终老。
秦浪努力回忆着马明成当时在省委的工作作风、之前的成绩等以及嗜好。秦浪终于回忆起一个细节,有同事说马老当时最喜欢看的历史,而且特别对北宋灭亡那段历史印象最深,很有心得。秦浪有点后悔,自己书虽然读得多,但都是皮毛,仅限于蜻蜓点水,真正扎实读进去的不多。
秦浪按照徐元写的地址,好不容易找到,却发现这不是城市而是在一个宁静的村落。秦浪记起这里是宁村,以前是明末时期一个姓宁的做过道台的官员在老家买了地,盖了宅院。后来道台的四个儿子分家,分别在这里修建房屋,后来子又生孙,孙又生子,人口越来越多。因为都是林道台的后人,基本上都姓宁。后来人们把这一片成为宁村,也称道台村。
在一处院子的前面停下,按照徐元说的,这里就应该是马明成现在住的地方。可是为什么那上面有一张出售的纸?马明成不是主人,还是马明成暂时住在这里,还是他要搬家?
秦浪打量这个宅院,从大门处看就显得很气派,它有气派的八字墙门,而且就位于整座建筑的中轴线上。另外,八字墙门两侧的素面墙石尽管由五块石头拼接而成,但石头之间严丝合缝,宛如天成,制作十分精致。
秦浪仔细打量着,看来马明成对着古建筑有着不一般的情愫啊。现在的人早就向往着大都市的繁华,可是这马书记偏偏住到了宁静的乡下。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孩子,她打量了一下秦浪:“你是谁,干什么的?”
秦浪一看,拿捏不准这人是谁,便说:“我是来找马书记的。”
“对不起,马书记没有回来,马书记交待过,如果是公事,就去他办公室;如果是私事,他马明成没有私事。”从这几句话中,秦浪明白马书记只有公事,没有私事,而公事就到办公室。可见这马明成是个原则性很强的领导,秦浪不禁为自己担心起来。依照马明成的性格,这事九成九是没有丝毫保证的。再就是眼前这姑娘应该是马书记家的佣人,不是他的什么亲人。
秦浪知道跟她说也是无益,所以就拒绝开口。那佣人就要关门,突然门被推开,从里面跑出一个比这姑娘更大一点的女子,看了看秦浪,拉着就进了屋。
那姑娘隔在那女子和秦浪之间,“小姐、小姐,马书记回来要生气的。”又对秦浪说,“你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