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友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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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翻个白眼,脸往右一别:“哈!”

宫婢们轻手轻脚地去打水、打衣服,把能暂时归置的东西都归拢一下。趁着打水的功夫,机灵的宫婢出来报信儿:“东西都砸了,人没事儿,脸上看不出来。就是衣裳都扯坏了,叫换新的去。”

尼玛?!这是神马打法?妖精打架么?男人们惊呆了!

宫婢们继续忙碌,不一刻,里面梳洗完毕,换了新衣服,两朵小美人儿手牵着手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惊掉一地眼珠子:你们不是打架了吗?池脩之双眼媲美x光机,把老婆从头扫到脚,没发现异常,放开拳头,在衣服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掌心。萧令先非常不相信地伸头一看,里面绝对是台风过境一样的凶残!他一伸头,大家跟着看,里面都成什么样儿了,你们还笑。

可不是,多么甜美的微笑啊!

徐莹大大方方地向皇帝行礼:“惊扰阿爹,是我不孝。”

皇帝反应也快:“现在好了就行。”

徐莹又对萧令先道:“这里面有些乱,地方也不对,阿爹驾临,郎君也不奉阿爹到前面坐坐。太阳毒着呢。还有诸位相公,都是朝廷柱石,这样大热天的奔波,实在让我心中难安。”

你妹!知道不安就不要闹事啊!男人们心里什么粗话都骂出来了,面上还要避上一避,低垂着个头,谁叫她是未来老板娘呢?

萧令先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媳妇儿今天吃错药了?叫郑七推坑里跌坏脑袋了?

郑靖业放下一颗心,阴恻恻地看着郑琰:“我问,还是你说?”

其他人这才把目光放到郑琰身上,这一看,皇帝心中那叫一个后悔!郑琰借的徐莹的衣服穿,一样的衣服,她愣是穿得比徐莹还像样儿。早知今日,该截胡给儿子当老婆的!蒋进贤也暗叹,郑靖业这货还真是会生闺女。萧令先脑子都不转了,这是郑琰?传说中很出风头的郑七?这可是一个敢于当街把未婚夫一箭穿心的丫头啊!她怎么这么温柔呢?

必须得说,郑琰这长相占了天大的便宜,只要她微笑一下,那就能让人忘了这丫头是个心黑手狠的货,这笑得,跟仙女儿似的。萧令先这样对她抱有成见的人,哪怕在看了自家屋子被她给卷得一地建筑垃圾,哪怕刚才见识了她的摧心掌,还要反省:是不是以前看错她了?瞧,徐莹这不让她给劝住了么?

皇帝可不好糊弄:“究竟怎么一回事儿?”

郑琰严肃地道:“太子夫妇由藩邸迁过来不久,虽然粉饰过了,屋子毕竟有些年头。陈年旧祟,如今破一破它,自然就好了。女人的事儿,还是女人来办,现在不是挺好么?”

郑琰这一脸的神棍相,就差在脑袋后面别个光圈儿了。一派淡定从容,跟说了什么天地真理不由你不信。

睁着眼说瞎话这项技能,郑琰真是掌握得炉火纯青。当个政客,绝对够用了。

不过呢,这个理由现在正好用。也不是没有这样一个说法的,都说陈旧的宫殿旧生邪祟惑人,又有说宫中女人多了,阴气怨气太多,会有灾变,所以宫里会不定时地释放大龄宫婢出宫。都是一个意思了。郑琰这话里话外,还有捎带原本东宫的意思,你想怎么理解都行。

大家也都乐得见这一个局面,就像徐莹问的,还要让她怎么样呢?礼也赔了,罪也请了,再弄下去,太子妃没脸,皇室就有脸了么?皇太子呢?白挨了这么几下儿,还有一个不能管束老婆的名声,能听么?此外还有襄城侯家、皇帝等人的面子,一下子就都圆回来了。大家都是好人。

这事儿,没人关心原因,就是要个和平收场而已,管你用什么手段,有结果就行了。

如今真是皆大欢喜。

蒋进贤越发把郑靖业骂了个狗血淋头,天下的好事情都让他给占了!宋远只能叹服,郑氏出人才啊!当年应该答应联姻的,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做亲家的可能呢?

郑靖业与皇帝反应是最快的,皇帝表示:“既如此,我便放心了,这里重新整治一番才好。你们两个,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如今好好过日子。”又赞郑琰事情办得漂亮,有眼色,办事周到。

郑靖业就请圣驾到前面坐,刚好跟太子、太子妃一道用个饭,一家团圆,庆祝这来之不易的美好时光。皇帝开心,给大家都放了假:“你们也都累了,也都歇息去吧。”

出在翠微宫,不用逼问,郑琰自己就招了。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那么一点点——————————————

关上门,郑琰就变脸:“太子妃好威风啊?”嘲讽模式全开,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徐莹脸色也是一变:“我就威风了,怎么样?!对我无礼,这就是女侍中的礼仪?”

“上两个月还能对太子威风,现在就剩冲我的本事了,照此办理,只怕到了年底,你对谁都威风不起来了!”郑琰往凳子上一坐,继续嘲讽。

徐莹抓起手边的杯子就砸了过去:“我须不用你来嘲笑!”

郑琰手下也有杯子,刷地也砸了过去:“我才没这闲功夫嘲笑你呢!”

“难不成你这是来给我道贺的?”

“我道想呢,你给我机会呀?”

说话的功夫,徐莹已经冲了过来,郑琰也卷起袖子起身。徐莹伸手,郑琰扯她袖子,徐莹就伸脚踩郑琰的裙子,眼睛也红了:“难为你没机会也特意过来啊!”

“可不是么!”郑琰咬牙跟徐莹抵着胳膊,“怎么着,你还知道生气啊?你爹娘闭门思过了,知道不?”

徐莹气极:“要你说要你说!”

“我说,你真要跟我干一仗啊?”

徐莹不说话,跟郑琰来回扭,郑琰怒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原来的志气呢?”

“我有没有志气的,也不能让人嘲笑了!”用力用得牙都呲了。

“你再这样,才要叫人嘲笑!”郑琰狠狠一用力,她武力值比徐莹要高上那么一咪咪,大力一甩,把徐莹的手甩开。

然后两人各持一根装饰用的挂灯的灯架,开打,乒乒乓乓!四周的装饰全遭了殃。从正厅打到内室,再打出来!

不但有音效,还有配音。

“死丫头,你不累啊!呼呼!”

“你不累我就不累!呼呼——”

两人喘气儿跟风箱似的,徐莹道:“你先松手。”

“你先!”

“你先!”

“你先!”

“一块儿!”

两人都小心地戒备着对方,徐莹哐啷把灯架扔了,郑琰也放手。

徐莹四下一看,直接往地上坐了。坐榻都打残了,绣墩倒是有,不想扶,幸而有地毯。坐下来忽然呆住了:你妹!我是怎么跟她打起来的?我跟她干什么仗啊?我脑抽啊我?徐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真掉坑里了!

郑琰踢踢地上的家具残骸——目测这是个屏风——也坐了下来:“心里可是痛快些了?”

徐莹别过脸去。

“看你的热闹也没意思,我还记得在师母家,你那时多好。”

徐莹定定地看着郑琰,认真地道:“你运道好,我不及你。你现在也依旧很好,令人羡慕。”她的眼睛里带着伤感,让郑琰看着跟着难过。

徐莹忽然绽出个大大的笑容来:“说这个做什么?今天谢你,心里痛快多了。”

郑琰也咧嘴笑了。

不但男人的友谊可以打出来,女人也可以啊!这就是妹子的胸襟。

过了一会儿,郑琰道:“嗳,有什么打算啊?”

徐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都跟我说了,太子妃是难当!可事情都做下了,回不去了,也没得后悔!我认了!如今又能如何?!”

“是以后又能如何吧?”

“还有以后?”徐莹唇边的嘲讽意味更浓,“闹成这样,我谢罪都没用,连累爹娘,还有祖母……”声音哽咽了,“他们究竟要什么?我看他们也不知道呢!我倒是想从此依法而行,他们肯给机会吗?能接受吗?面子上的事都没有呢?不然拜什么女侍中?名头好听罢了!”

“你道我干什么来了?”

徐莹认真地看着郑琰,郑琰也认真地看着她:“不过是缺个台阶罢了,不然这事儿就总有人想到是因你而起,如今你只管从容出去。我给你找理由!”不就差个节点么?老子给你按回车,让你重起一行。

“可靠?”

“还能更糟?”

“也是,你本可以袖手旁观的,不用借我施什么能为。”徐莹成长得还真挺快。

“就是看你辛苦,你就当我没想清楚利害就过来了吧,能开开心心容丈夫左拥右抱的,不是贱人就是圣人。”

徐莹大乐,她早就在郑琰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不然也不会这样跟她火拼了。捶地笑道:“圣人自己还左拥右抱呢。”

郑琰也乐了,“圣人”这个词,原义就是个尊称。然而天下最不要脸就是干皇帝这个职业的人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皇帝们就抢了这个词来给自己用。徐莹这是一语双关。

郑琰挑挑眉:“叫人吧。”

“先说好了,你帮我,以后我未必客气的。”

“切~小孩子!”

“你说谁?”

“叫人来梳洗啊,衣裳都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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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了,”郑琰老实地道。

顾益纯极度手痒地弹了郑琰三个脑嘣儿:“那你就跟她打啊?”

“她心里憋着火儿呢,发一发,她也好过些。”

郑琰说着,有些伤感。徐九若为王妃,也没什么,顶多闹上一闹,若不嫁给诸王,她必然比现在畅快。也是可怜人,我才想搭把手的。

郑靖业沉着脸:“莫要招人恨!比起现在这样,我宁愿你辞了女侍中丢脸!你倒行,打了一架,那两位夫人怎么办?”

郑琰笑了:“谁也不能说她们无能啊!跟太子妃掐架,她们不年轻了,干不了,怪不得她们。人人只道我回过头去鲁莽呢。”

郑靖业本意是让闺女收敛一点才吓唬她的,见她这样,终于也忍不住手痒了。郑琰抱头,池脩之错步上前:“天干物燥,岳父不要焦急,会上火的。还请保重身体。”

郑靖业一巴掌拍池脩之脑门儿上:“你行。”一甩袖子别了脸。

郑琰抱着池脩之,往他脸上啵了一口,郑靖业想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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