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长大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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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凉——阿——凉~”一个小粉团子裹成个大球,在榻上跌跌撞撞地走着,时不时软一下脚,跌坐下来按着被厚袜子裹着的胖脚丫努力站起来,接着往亲娘怀里奔。

无良的妈笑得拍桌打凳,就是不去接他,还恶劣地道:“来呀来呀,你来呀~”

这一对无良老妈苦逼娃就是郑琰跟她的儿子,小东西已经一周岁多了,同样没有抓过周,同样长得活泼健康。池家小团子目前还没个大名,只有一个小名叫长生,取个吉祥的意思——据说,大名起得晚一点比较好,这样阎王那本户口簿上能够晚登一点名字,小孩子不容易夭折。最近因为父母长辈都很忙(忙萧令先的丧事),与同胞姐姐一起被放到外公家里由一群表嫂们照顾。

好不容易等郑琰忙完了大半事情,闲下来回到娘家接孩子,接孩子也不是抱了就走,还要联络一下感情。道具就是这个可怜的粉团子,大家一面看他跌跤,一面笑,一面八卦,好不欢乐。连他那三岁的小姐姐,也拍着手给他加油:“过来过来,长生过来。”就是不肯搭一把手!简直坏透了!

在照顾两个孩子的这段时间里,李莞娘出力最多,现在也最伤感,非常不忍心看粉团子继续跌下去,伸手把他抱了过来:“他还小呢,长大些再学走路罢。”于薇看她这个样子,也低下头去。谁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呢?不管是郑家还是李家,都没有不孕不育的基因,李莞娘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都是子孙兴旺,可就她没个信儿!一年两年,三年五年,郑家能等。再拖下去,李家得先不好意思了。

方氏揽过池春华,郑家风水很怪,这一代和上一代到目前为止就只有池小萝莉一个女孩子,自然是万千宠爱。方氏习惯性地不多话,拉着小萝莉的手,拨弄着她胖手腕儿上金镯子缀的小铃铛。

郑琰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她想说郑家多子多孙的,只要他们之间感情好,生不出就生不出,侄子多得是,过继一个也行。然而,支持李莞娘说起来容易,却不知要怎么面对郑德良了。虽说生不出孩子不一定责任在谁吧,现在大多数人是怀疑女方的。她的话说出来,恐怕还要让上至父母,下到侄子一起不好反驳。

林蓉抱着李莞娘的腰,齐氏终于问道:“你们都想了什么办法?”

方氏伸手捂住表妹的耳朵,虽然小萝莉才三岁,可这样的话题本来就是非礼毋听的。

郑琰也十分关心,很努力地逼问:“咱们从头捋一捋,别哭!说!”方氏捞起表妹,拎着表弟,顺口道:“我带他们换衣裳。”齐氏硬忍住了,接过池小正太:“小心些,我帮你带一个。”

于薇怀疑地往池小正太的裤子上看了一眼,池小正太就在未知的情况下被栽了个尿裤子的罪名。他还不在状态呢,正伸着手要他娘抱抱。

郑琰意思意思地摸摸他的脑门儿,亲了一口,果断把他交给方氏带走了。

李莞娘不得已,复述着夫妻生活,还好,留下的都是熟人。

……儿童不宜话题略过……

卧槽!你不会是……一直都是反着算的吧?前七后八,它是安全期啊!

女人们惊呆了!这么多年了,早在两年前就很着急地想各种办法、求各路神仙,特么怎么没有人跟她细讨论这个“安全期”的问题吗?不对,阿莞你个二货,你怎么能把常识给记反了啊?!

于是,大家都以为这是个常识性问题,在李莞娘羞涩又含糊地说一句她会算之后就带过去了,谁知道就这常识它还出了问题。最坑爹的是,据李莞娘交待,为了增加受孕机率,她勒令丈夫严格按照“她的概率高的日期”来造人。这种把安全期当危险期的行为,分明是缘木求鱼。

根据此时的传统做法,出现了不孕这种情况之后,大家并不是十分关注这个方面的问题。很多人会拜神,杜氏就为郑琰拜过,也有些会看医生——是从男女双方健康的角度来看。如果再着急,就会弄各种偏方,什么神神道道的都来了,喝符灰水的都有。喝符灰水的时候人家也会交待一个使用时间,奈何对于含蓄的国人来说,xxoo相关用语会用些河蟹词来替代,而不是用精准的医学用语。李莞娘就理所当然地理解反了!

窝勒个去!一群女人面面相觑,脸上似哭似笑,这是怎样的一个大误会啊!

郑琰神色古怪,安全期的算法只能减少/增加机率,并不是百分之百的,这样都能避这么多年,也许是还有其他的原因的。但是,总归是一个好兆头。

李莞娘自己也想吐血:“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啊?”

“你还问别人呢!”郑琰恨得戳她的脑门儿,起身拍了拍裙摆,木着脸道,“我得回去了。”她是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一对二货夫妻!李莞娘是个一根筋,难为郑德良也跟着她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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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女儿、捞着儿子,坐在烧了炭盆的马车里,暖暖和和地回家了。春华双手拽着郑琰的袖角:“阿娘,咱们什么时候再看外婆?”仰着张小脸,跟郑琰看了个对眼。郑琰笑道:“你喜欢外婆?”

“嗯啊!”

“喜欢外婆也要回自己的家啊。”

“哦,我没说不回家,我说,什么时候能看外婆?”

“嗯,过两天。”

小丫头腾出一只手来,曲了两根手指,认真点头:“好,两天。”

丫头,你一定不知道什么叫约数。

得到满意答案的小萝莉开心地戳她那又睡着了的弟弟的胖脸:“过两天又能见外婆了哟,你开心吧?”其实小萝莉自己也很开心,她有许多侄子(其实是表侄)供蹂躏,玩得不亦乐乎。而在自己的家里,只有一个弟弟可以玩,虽然弟弟也很好玩啦,不过……人多热闹嘛。

池小正太的小脸被他姐戳得一凹一凹的,睡梦中皱起了小眉毛,嘴巴撇一撇,好像要醒。池小萝莉心虚地收回手指,小脸上又挂上了可爱的笑容,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看得郑琰扯起她两边脸颊拉了又拉:“还学会装蒜了你!”

池萝莉扑到郑琰怀里撒娇:“我也疼弟弟的。”

考虑到你刚才的行为,这句话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郑琰戳戳女儿的脸。

到了家里,叶远在大门上迎候,目光含蓄又热切地看着两位小主人。哎呀,池家有后了,都很健康的哩!收回目光,跟着郑琰进屋,向郑琰汇报:“今年庄子上的粮食都收了上来,并没有送去折卖。”

郑琰道:“这样做很对,除开留下一些酿酒,其他的都入库存好。酿酒的事我等会儿就办,你去点人,要快!”

叶远不明就里:“过年的酒,已经开始准备了。”萧令先死在冬天,现在葬事都过了一半了,也快到新年了。虽然死一个皇帝不能大肆庆祝(?),年货还是要置办的。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叶远自然不会忘记准备过年,尤其是在男女主人都有事要忙,而小主人还很小的时候。

郑琰道:“再多酿出三、四十坛来,酿好了密密地封好,你把家里的地窖再清出些空来。”

“委实清不出来了。”到了年底了,穷人是年关难过,地主们就是各种丰收欢快,家中仓库堆满了民脂民膏。

“这样……也先酿着酒,家里放不下,叫阿肖带人押车放到北边儿宅子里存着。”那一处是郑琰陪嫁的房产,比现在住的地方还要宽敞,地理位置也更靠近大正宫,库房地窖自然也更大。

叶远不知道郑琰为什么要急着酿酒,但见郑琰有这样的准备,还是认真执行去了。

郑琰估算了一下,连年对狄作战,虽然已经议和了,国内战略资源还是消耗了不少。又有,前面一连几年收成了不是特别好。两样加在一起,粮食就比较紧张,为了缓和这种压力,也是为了做出姿态来,政事堂最近可能要禁酿酒以节省粮食。这个禁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解除,当然要先做些准备了。这是她的猜测,不能四处宣扬,只好自己心里有数。

叶远退下,阿肖又来:“娘子,裁缝来了。”

“唔,叫他们进来吧。”

因萧令先逝去,近期都要穿些素服,郑琰原本准备的冬衣颜色未免鲜艳,当年老皇帝驾崩的时候的丧服已经不能穿了,现在穿的是临时赶制的两套衣服,因丧期事忙,一直就凑合着穿了。如今略闲了,当然要做几套精致些的衣服。

池家用的裁缝是京中有名有号的好手,一个师傅带着两个学徒,取了一家四口的尺寸,便请郑琰示下要什么样的衣服。郑琰已有腹案:“我与郎君的只要暗纹,大郎与大娘的不能太素也不能太艳。样式不用过于别致,袖口都要收得小一些。”

裁缝又问了料子,说三天之后先交每人一套,其余的要十日后才能取:“先帝驾崩,做衣裳的人多哩。京里的宗室比往年都多呢,他们得穿孝,又想穿得好些,要做的活计就多,小老儿的生意比往年都好。累哩。”

郑琰道:“别人的我不管,我的那一身儿,明天就要见到,我进宫得穿,加你两倍工钱,给我赶出来,郎君和两个孩子的,你可三天后交。”

老裁缝想了一想,点头道:“成,小老儿回去连夜赶制,赚夫人几个辛苦钱好存老本儿。”

郑琰道:“那就紧着做吧,一并挂账,过几天你来府里一并结账。”

这一天,池脩之回来得略晚,脸上略有倦意。

郑琰道:“你怎么还这样忙呢?李神仙掌鸿胪的时候,应该是井井有条的,难道他走了还坑你一把给你个烂摊子不成?”郑家池家跟萧令先都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亲戚关系,早就不用按点儿跟着哭了,池脩之现在要接手鸿胪的事情。

池脩之道:“不是他,是北边的事儿。”

萧令先死了,天朝死了一个皇帝,按照规定要周知各藩属,由于空间距离遥远,这里面有一个时间差,京里丧事办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还要有一个小高-潮,这就是接待各吊唁使节,池脩之正在做这项准备工作。

今年这项工作尤其重要——刚刚议和完的狄人也会派使节过来,没人能够保证他们不会趁此机会做出些什么来。打仗是不会了,打嘴仗是少不了的。

郑琰摸摸鼻子:“他们也就嘴硬罢了,尤其是现在,天寒地冻的,他们更不想打呢。”

池脩之笑笑:“孩子们呢?”

“都接回来啦,你先洗脸换衣裳,等他们来了,你又不得安生了。”

池脩之答应一声,衣服将将换好,池家两个乱神就一块儿来了。池小萝莉声音软糯:“阿爹~我好想你啊~”胡说,明明白天还想着要去外婆家当大姐头的!

长生小朋友语言表达能力有待提高,只好在榻上跺着他的小软腿以增加效果:“阿爹阿爹阿爹,想想!”

池脩之一手抱着一个:“今天有没有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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