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有船工找到萧廉,把他捞了起来。
他脑袋挨了那一下,掉进水里就昏迷了,也不知道呛了多少水。
几名大夫轮番上阵,总算把他救了回来。
池韫很惋惜。
楼晏道:“救回来也好,免得萧家闹事。”
少年们倒是很高兴,又是打架又是救人,今天晚上可真精彩,比单纯行酒令好玩多了。
时候不早,他们叽叽喳喳讨论了一番,换掉身上的湿衣,挥手跟池韫告别。
池璋下船前,关切地问:“大妹,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池韫笑着婉拒:“二哥放心,我带了人的。”
“那你路上小心。”
等他们都走了,楼晏送她回朝芳宫。
分手的时候,他塞了一个纸包。
池韫莫名其妙:“什么东西?”
楼晏轻咳一声:“你拿回去吃。”
“哦……”
池韫回到住处,打开纸包一看,发现是蜜果。
刚开始不解其意,后来想到他们在柜子里的时候,听到那公子哥和花娘调笑的话……
“公子要甜的,吃颗蜜果不就行了?”
“蜜果哪有你甜……”
她捂住脸。
什么人啊!这才多久,就学会暗示了?
……
萧家还是闹了。
萧廉的伤才刚好,脑袋又挨了一下,还掉水里呛晕了,回去就发起了烧。
请御医治了两天,才醒过来。
萧达就这么一个儿子,哪里肯干休?
池璋回去,好吃好睡两天,忽然家里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差,问明他的身份,手一挥,就要带回京兆府。
三夫人大吃一惊,忙问:“差爷且慢!犬子做了什么事,你们要抓他?”
为首的官差神情傲慢,冷声道:“你儿子涉嫌谋杀,我等奉府尹大人之命,抓他回去。”
三夫人莫名其妙:“这不可能!我家阿璋向来乖巧,打架都少有,怎么会杀人?”
“这你要问他自己,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池璋也是稀里糊涂,只得喊道:“你们干什么?我有举人功名在身,你们竟要给我上枷?”
“是啊!几位差爷给个薄面,我家老爷在……”
三夫人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家老爷不就是个抄抄写写的七品官吗?这里是京城,一块招牌掉下来都能砸死个王公贵族。区区一个七品官,难道还能无视王法?”
他使了个眼色,两名手下收了手里的枷具,说道:“这位公子既然有举人功名,那上枷就免了,不过衙门还是得去。为了公子的体面,您自己请,如何?”
三夫人没法子,使了个眼色,管家便上前去,笑着塞给他一个荷包:“差爷,这到底怎么回事,您可否透个底?就算我家公子真犯了事,也得有个罪名,您说是吧?”
哪知这官差反手就把荷包推回来了,冷笑道:“大胆!你们竟敢贿赂官差?罪加一等!”
管家愣了愣。便是先前那位楼郎中,传闻性情严苛,给茶水钱也收得痛快。怎么这官差油盐不进?难道公子真犯了大事?
这官差不想跟他们扯下去,喝令:“走!府尹大人还等着,我们去复命!”
“阿璋!阿璋!”三夫人大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池璋被抓走。
“快,快去叫老爷回来!”
池璋也是满头雾水,直到他进了府衙,跟同窗们碰了面。
“孔二!你怎么也在这?”
“还有桓峰,常禹?”
少年们聚到一起,发现除了戴嘉,那天去游船的人都齐了。
池璋明白了:“原来因为这件事。”
戴嘉家世好,府尹不敢得罪,便没有抓。
桓峰气愤:“岂有此理!那些纨绔嚣张跋扈,凭什么抓我们来?再说,那萧公子落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明明是被他的同伙一桨子给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