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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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显松了一口气,想着该来的人终于来了。只他没有表现在面上,一脸沉稳,对容洵的到来不惊不喜。

容洵上前行了礼,站定,余光瞥了一眼秦牧。

这一眼,叫秦牧心里有点慌。

按理说这件事容洵是一直没有介入的。但秦牧想起来一件事,那便是他得知今日高显去了一趟相府。

从他查到的一些事情中,是知道以前高容两家关系很好,只后来容远一死,两家就疏远了。今日高显主动去了相府,十有八九是为了画舫一案。可供词到了手,也被自己亲手烧了,秦牧以为高枕无忧。没想到,这案中突然出现了不确定因素,那便是容洵。

事情到了容洵那里,总有不一样的。因这人做事,好像不会失败一样。

秦牧暗地里想了很多,只想得再多,他也没有想好对策。因他实在是不知道容洵手里有什么牌。心下只指望着自己的妹妹过来救急。

云宋也不知道容洵会突然来,她和秦牧想的一样。这个案子里,根本没有容洵的角色。据她所知,容洵一直就没过问过这件事。他虽是丞相,也不可能事事过问。真要如此,他早就累死了。

容洵慢慢的说道,“高大人从微臣府上走的匆忙,掉了个东西。知道他进了宫,便送过来了。”

云宋不明所以。却见高显一拍脑门,道,“我就说呢,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掉了。一直不知道掉在哪里,原来是掉在丞相府上了。实在是难为丞相专门跑这一趟。”

容洵从袖中拿出什么,高显忙上前接了,然后对云宋道,“皇上,这是那位张管家的供词。”

秦牧一听,立刻道,“你不是说被人抢了吗?哪里来的供词?你难道是伪造了一份吗?”

高显道,“秦大人,本官做事素来有个习惯。便是与案情有关的卷宗,都会叫人备两份,以备不时之需。本官带了一份准备面见圣上,谁知道半路上被人给抢了。幸亏本官手上还有一份。白纸黑字,签字画押的,秦大人想看看吗?”

秦牧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实在是没想到高显还留了这么一手。秦雉先前说的话一点也不错。这高显做到今日的位置,办案的手段不同寻常。

寺人将供词呈到了云宋跟前,云宋看了,晃了晃手中的供书,问道,“秦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秦牧一时哑口无言。事情发生的突然,他一慌就没了主意。他实则一直是个没有主见碌碌无为的人。实在是祖上烧了高香,秦家出了秦雉这样的人物。他能走到今日,秦雉不知道帮他出了多少力。他便以为所有的事情都顺理成章了,实在是没想到今日湿了鞋。

云宋见他不说话,便对高显道,“既然证据确凿,高大人,按照大魏律例,该怎么处置?”

高显扫了一眼秦牧,躬身道出两个字,“凌迟。”

秦牧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云宋便打算将人交给高显先收押了,没想到事情却也不会这么顺。

“一个死人的供词也能将人定罪?我大魏何时有这一条定律?实在是叫人觉得好笑。”秦雉款款而来。

气势颇为凛人。

众人皆都行礼。

秦牧看到秦雉,竟十分丢人的哭了出来。

这一次哭,倒是真情实意了。

秦雉也不看他,实在是在这大殿上太丢人了。

秦雉上前,在云宋身侧落座,直奔主题,问高显,“高显,你身为廷尉,熟知我大魏律例,一个死人的供词也能将人定罪?”

高显躬身不语。

容洵道,“人虽然死了,可供词却是在生前的时候写下的。”

秦雉便问道,“人的确是死了,怎么能证明不是高显他刑讯逼供所为?”

容洵道,“人是被人潜入狱中刺死的。”

秦雉嗤笑一声,“丞相这是在逗哀家么?人分明就在狱中被高显用刑而死。”

秦牧忙搭腔,“对对对,老张身子骨一向弱。高大人用了刑,他哪里受得住?便依着高大人说的签字画押了,可没想到身体也没捱过去。”

容洵没有搭理秦牧,而是问秦雉道,“太后刚到,也不曾见到死者的尸体,是如何断定人不是被刺客刺死,而是先前就死在狱中了?”

秦雉一怔。

她当然是知道的。

人是她派过去的。只因那两个人到时,正好被抓了。之所以没有当场就吞药自尽,是因为他们尚不能确定老张死了没有。直到随着人一道到了紫宸殿上,得知了老张已经死了。他们不是亲自动手,也勉强算是完成了任务。这才吞药自尽。

秦雉来的路上知道了这件事,便料到了老张不是死在她的人手上。

谁知道方才一急,竟被容洵抓到了话中的漏洞。

但秦雉比着秦牧不知道沉稳到哪里去。她面色不改,丝毫不慌,道,“哀家不过是猜测。是不是刑讯逼供而死,还是被人刺死,找人验尸即可。高大人,这不是什么难事吧?”

高显关键时刻认怂保平安,垂着头道,“太后所言极是。”

容洵继续道,“既是老张身体孱弱,在刑讯中死了,也不代表这供词无效。毕竟,动刑之前,秦大人也没有格外关照过老张的身子不好。”

秦牧语塞。

秦雉力争道,“丞相所有的话其实都建立在猜测,或许的基础上,难以服众。想要动秦牧,就拿出最直接的证据来。否则,有哀家在,你们谁能动秦牧?”

话已至此,秦牧在旁边感动的要哭。抿紧了嘴唇看着自己的好妹妹。

大殿内沉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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