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迟了(1 / 2)
姚安求云宋的事情,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件事她只吩咐钧山一声,便办妥了。只这件事,实在是不好和姚轲交代。
她一咬牙,心一横,本就对姚安和云容多有愧疚,这件事,她必然是要担下了。
这件事,云宋在路上就和钧山交代了。待她回了宫,简单洗漱了一番,便睡下了。
到第二日上早朝起来,竟发现还是刘富在跟前伺候。
云宋气的抽回被刘富抓在手里的衣带,道,“你怎么还在?”
刘富脸上堆着笑,道,“奴才侍奉皇上十几年了。底下的人笨手笨脚的,怎么行?皇上若真不喜欢奴才,等奴才手把手的把人带出来,奴才自觉的走。”
云宋哼哼道,“朕不需要。没有你,朕难道还过得不好了?”
刘富忙道,“奴才没这个意思。实在是奴才不放心旁人伺候,太后也不能放心啊。”
刘富适当的搬出秦雉,实在是已经很不刻意了。
云宋一听,便更气了,看着刘富道,“看来你是去找母后告过状了是不是?母后既要你留下,你便去翊坤宫伺候去,别在这里碍朕的眼。”
说完,便快步绕过他走了。
若刘富哭哭啼啼的来求她,她或许还有些心软。可刘富去求了秦雉,实在是只拿秦雉当主人的。她以前没觉得什么,现如今觉得自己什么都被秦雉操控着,连身边一个奴才也都是她说了算,便更加不是滋味。若非是值得信任之人在自己身边,云宋如何做事说话自在?
再回想以前刘富的种种,便更加生气。他是仗着有秦雉帮忙,竟完全不拿自己放在眼里了。
她越想越气,便是在朝堂之上,一张脸都没好看过。
底下的臣子们纷纷猜测皇上是怎么了,后来想着大约是舍不得长公主离开,倒也释然了。
等回到紫宸殿,见到刘富还在眼前,便气不打一处来。她指着刘富道,“你要伺候就伺候,烦请你站到外头去伺候,别在朕跟前。”
刘富便乖乖的去外头站着了。
只站了没一会儿,便先回屋,找了干儿子给他捶腿去了。
干儿子不解,“太后将干爹留下,干爹怎么又回来了?”
刘富道,“皇上正生气呢,叫我在外头守着。”
干儿子更疑惑,“那干爹怎么不听皇上的话?”
刘富道,“该听的时候听,不该听的时候不听,咱们要选择性的听,不能谁的话都听。”
见干儿子还没明白,刘富便又耐心解释了几句,道,“皇上的确是在生气,可她不再提让我走的事情,便是我能留下了。太后都已经发话了,叫皇上发几天脾气,这事情就过去了。一直以来,皇上都拿太后没办法的。等过了几天,皇上气消了,我再回去也不迟。何必傻乎乎的真的守在门口呢?”
干儿子明白过来,道,“所以这太后的话该听,皇上的话么,有时候听,有时候可以不听。”
刘富满意的点头,闭上了眼睛歇息了。
紫宸殿内,这次刘富却想错了。云宋不只是气几天而已,她这次是铁了心必须将刘富从她身边赶走了。
只她一时还没想出什么法子来。
易兰端了点心过来,是因为她听说云宋早膳就没怎么吃。
“皇上怎么好好的又不开心了?长公主那里的事情不是都准备妥当了吗?”
云宋道,“还不是那个刘富。竟和母后告状,又回来了。”
易兰在宫里久了,自然是知道的。不光是她,便是刚进宫没多久的那些小侍女寺人几日下来,就能知道。这朝堂的事情三公说了算,这宫里的事情秦雉说了算。
云宋一点主动权都没有,也难怪她会这么气。
易兰主要是藏了私心,但也对云宋稍微有点内疚,到底是人心换人心的,云宋对她的好,她是知道的。
她将点心盘子推到云宋跟前,道,“皇上吃一些,刚送来的,还热乎的。”
云宋看也没看,道,“气饱了,实在是吃不下。”
易兰温言道,“为了一个奴才,气坏了龙体不值当的。”说着,又将一块糕点捏在手里递过去,道,“奴婢活了大半辈子了,悟出了一个道理。这世间值当的人可以去赴汤蹈火,便是那些不值当的人,为他们皱个眉头,奴婢都觉得多余。何必拿那些人的不是来惩罚自己呢?”
云宋觉得易兰说的有道理,她接了易兰递过来的糕点,道,“姑姑你说的对。”
易兰又适时的说道,“既然不想让他在紫宸殿,皇上想个法子就是了。这刘大人,皇上是想让他换个地方呢,还是直接没这个人呢?”
云宋手一顿,看向易兰,道,“朕不是没想过直接给他一刀得了,又看他在朕身边侍奉十几年了,总有些不忍。就叫他出宫去,他若是留在宫中,总还是会有幺蛾子的。”
易兰道,“那就给他安个罪名。便是太后也不好再出面。”
云宋问道,“安个什么罪名?”
易兰道,“皇上若是信得过,便将此事交给奴婢去做吧。皇上只消知道个结果便好。”
云宋想了一下,点点头,又道,“这事得缓几日。明日便是皇姐出嫁的日子,朕不想触了她的霉头。”
易兰屈膝,“奴婢知道。这件事本也不是说办好就能办好的。”
“嗯。”
——
第二日,大魏长公主要前往北渊国和亲。
大魏皇上待她亲厚,一路相送,到了城门口。百官更是不敢怠慢,皆跟着云宋上了城门相送。皆称颂云容大义。
云容盛装打扮,朝云宋行礼,拜别,随即上了豪华的马车。
马车缓缓的往前,长长的送亲队伍,光是同行的卫队和带着的嫁妆,便叫人瞠目结舌。
云容撩开车窗帘子朝外看了看,随即坐回去。
她看了一眼车上的徐姑姑,嘴角翘起,不是多少欢喜,而是有些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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