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的(1 / 2)
容洵在家整理两日,便出门去宁州了。他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人跟着了。这在容洵的意料之中。
且这次,容洵没有将骤风带着。因容湘有孕,容洵特意将骤风留下了。
得知容洵已经离开,云宋上早朝时,见不到他,心底竟有些空落落的。
她与王誉下棋时,偶尔会心不在焉。
王誉也不催她,由着她发呆,由着她悔棋。他总是温和的一笑,眼睛里都是温柔。
云宋落下一子,才发现自己已经输了,本想着悔棋,又失笑,道,“输了。”
王誉道,“没关系,我们可以再来一局。”
云宋摆摆手,“不了不了。走吧,咱们出去走走。”
王誉便起身,与她一道出去了。
路上云宋问,“你与小郡主处的怎么样?上次皇后邀请了许多人进来聚一聚,云诗也在列,听说和其他的女郎处的很好。”
谈起云诗,云宋便多有感慨。上一世和这一世毕竟是不一样了。
如同她与容洵,不就是这么无声无息的结束了吗?
王誉只浅浅一笑,没有说什么。
云宋也没在意,与他一道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有一处种了不少的梨树,是前朝哪位受宠的妃子喜欢的,那皇上便为她种了许多。现在开春,天已经暖和起来,梨花便开了。
二人走到树下,正值一阵春风吹过来,漫天梨花飞舞,像是下了一场雪一样。
云宋仰头看着,一双清灵灵的眸子眨呀眨,神情是十分享受的。
她看起来就是这么娇娇软软,可可爱爱的。
王誉站在她身侧,她看着梨花,他看着她。
云宋突然垂眸看向他,“阿誉,这……”
看到王誉的眼神,云宋也是一怔。她没忘记,王誉曾经要带她私奔。
王誉却十分自然的说道,“这梨花真美。”眼神收敛的毫不刻意,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云宋忙将那尴尬掩了,道,“是啊,好美。要是安安也在就好了。”
王誉道,“安安适合桃花。”
云宋噗嗤一笑。
正在这时,有人走过来,道,“皇上与夫君说什么呢?这般开心?”
来人竟是云诗,她走上前,娉娉婷婷的,施了礼。
云宋微微吃惊,问道,“你怎么来了?”又看一眼王誉,道,“专门来找阿誉的?”
云诗道,“前几日不是来宫中么?当时就觉得皇后娘娘调的香特别好闻,臣妇便求了。这日正好有了,皇后娘娘热情,调了好几样,叫臣妇选了喜欢的呢。臣妇选了一样,衣服熏过了,夫君闻闻?”
她说着抬手臂将那衣袖凑到了王誉跟前,丝毫不介意云宋在场。
云宋更不在意,毕竟是新婚夫妻,腻在一起也是正常的。
王誉站在那里,没刻意凑近,只道,“淡雅的很,选的不错。”
云诗便笑了,用手挽了他的手臂道,“你喜欢的话,以后就用这个了。你也用好不好?”
王誉道,“我有自己专门的香,自小用到大的。”
云诗道,“你的也好闻,把那香也告诉我,我学着给你调。”
“这些事有专门的人做,你不必做这些。”
云诗却含羞带怯道,“我便是想给你做这些。”
王誉嗯了一声,不咸不淡的。
云宋看二人,识趣道,“好了,阿誉你也不用陪着朕了。眼看着快到午膳时间了,你们二人一道回去吧。”
王誉不动神色的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与云诗像云宋行礼,随即二人便一道走了。
云诗走得远了,不由的望一眼王誉,又忍不住扭头去看一眼朝别处走去的云宋。
方才王誉看云宋的眼神,是她看错了吗?
王誉那种温柔,且又克制的眼神,是她从没见过的。他对她,从没有过这样。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云诗收回视线。
云宋回了紫宸殿,用了午膳,随意翻起了一本书,便忧从中来。她方才见王誉走时,心下第一个念头是要去一趟翊坤宫的,可后来又反应过来,秦雉不在宫里呢。
容洵不在,秦雉亦不在,她心里空空的。
正难受时,秦姝来了。
秦姝坐下来和云宋说话,正巧这时候,云宋也想和人说说话。
自秦姝转了性子,云宋和她说起话来也多了。她本就是自己的表妹,从小一起长大的。若非性子跋扈,应当是能和自己处的很好的。
云宋虽碍于身份,与王誉和姚安走的近些。可她内心里,也还是期待多亲近女郎。
或许是自己得不到的,靠近些也是好的吧。
说着话,就扯到了秦夫人。
秦姝道,“前几日是母亲的生辰呢,便想她了。以前她离得近,总嫌她啰嗦。皇上知道的,臣妾的母亲说话有时候有欠考虑的。可现在离得远了,便想了。算算日子,兴许已经到青州了吧?”
这话便又把云宋的忧愁给勾起来了。
她道,“就算是慢着走,也该到了。没事,等母后休养好了,便能回来了。”
这话是宽慰秦姝的,自己倒先难过起来了。
秦姝没察觉,道,“是呢。臣妾想母亲了,想她做的饭菜了,又念她的唠叨了。”
说着,便落下泪来。
云宋便更难受了。
一边的易兰倒是看出来了,因她眼睛瞥到了云宋方才看的书卷的内容。她不识几个字,却看到了一副插图。是个皇上为自己母亲亲尝汤药的图。
易兰不好打断主子们说话,便给柳姑姑使了个眼色。
柳姑姑也是聪明人,便明白了。
在旁边劝道,“皇上忙着呢,娘娘这么哭哭啼啼的,皇上该心疼了。娘娘不是还想着去慧娘娘那里转转的吗?”
秦姝忙擦了眼泪,道,“是了。听说慧娘娘那里天天热闹的很,臣妾正要去看看,沾点欢喜气。”
云宋便道,“去吧去吧。”
知道秦姝是真心去找王慧的,并非为了给她找麻烦的。
秦姝出了宫,便问柳姑姑,“姑姑怎么催着我走了?”
柳姑姑道,“娘娘别忘了,如今皇上的母亲和娘娘的母亲都在青州呢。”
秦姝恍然大悟,便有些后悔,道,“你怎么也不拦着点?早知道我就不提了,更不该哭得。”
柳姑姑笑着宽慰道,“娘娘情之所至,真情流露,皇上不会介意的。”
秦姝这才觉得好受些。
待秦姝走后,云宋果然叹了口气,坐在榻上,双腿晃了晃。
云宋去算了算日子,再过两个月就该到秦雉的生辰了。且秦雉身子不大好,她却不能在膝前尽孝,实在是惭愧的很。
连秦姝都能念及自己的母亲,她又如何能放心的下?
一时间便十分难过。
她到晚上的时候,有了个大胆的想法,然后将刘光亭给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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