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突然想到什么,她好奇地问向旁边开车的男人,“你有儿子吗?”
时怀见:“有。”
“他在哪?”
“在家睡觉。”
“怎么不带出来玩?”
“他要睡觉。”
“大晚上的睡什么觉?”
“……”
姜禾绿叹了口气,掌心托着太阳穴,很是愁苦,“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知道通宵的乐趣。”
“嗯。”
“你嗯什么?你一老男人你知道?”
“……”
他不说话了。
姜禾绿:“不是我说你,这么一大把岁数了,为什么还不知道教育孩子呢。小孩是祖国的花朵,是未来的劳动生产力,是泱泱土地的希望,穷什么都不能穷教育。”
时怀见:“我知道。”
姜禾绿:“你知道个球。”
时怀见:“……”
姜禾绿:“你一个做父亲的,明知道小孩子从小没有妈妈,在严重缺乏母爱的情况下,却仍然对他严厉,不知道用爱感化,这是不是你的失职。”
时怀见并不想和一个小酒鬼讨论这么多没有任何探讨性的话题。
但他发现如果自己沉默的话,她就开始唱歌了。
所以他不得不应一句。
而姜禾绿,越说越动情。
她对他儿子,产生极大的同情。
因为她和时妄一样,从小没有妈妈的陪伴,在这方面,一旦产生共鸣,同情心会蹭蹭蹭地往上涨。
这也导致,她教育当爹的语气,非常的语重心长,作为过来人,她说得很详细。
“一个青春期少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理解,是包容,是爱和感化,他已经失去母亲了,如果父亲不加倍努力地给予爱心,他以后的成长道路,将会很坎坷,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姜禾绿一边说,一边醉眼朦胧地看着开车的男人。
时怀见沉默了会,问:“你上车后说的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第一句?”她一顿,“让我想想……我刚才问你儿子在干嘛。”
“不对,是第一句。”
“第一句是……我问你有儿子吗?”
“嗯,你再问一遍。”
“你有儿子吗?”
“没有。”
“…………”
车厢,沉静许久。
他说自己没有儿子后,姜禾绿无从可说了。
没有女醉鬼的唠叨,后面的车程,明显比前面要舒畅得多。
到了目的地后,时怀见发现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半睡着了。
黑色长发半遮半掩的脸蛋,透着清灵的美,两片唇瓣红得诱人,可能睡得不太舒服,细弯的眉间时不时蹙起。
没有打扰她睡觉,把车停好后,时怀见走过去,把她从车厢里抱了出来。
就算喝了酒,她身上也没有酒靡味,不知道是不是还喝了其他饮料,唇息间是浅浅淡淡的果香。
他把她先抱到客室厅的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先放下,准备招呼保姆帮她洗澡的时候,她慢慢缓缓地睁开眼睛。
男人的手,还托着她的后背,垫在蝴蝶骨处。
姜禾绿眨了眨眼睛,瞳眸明亮,好似不染半点尘埃,清透得过分。
维持这个姿态,时怀见许久未动。
见他一直抱着自己,她低低地问出声:“您是不是喜欢我呀?”
嗓音被酒精熏染过,软绵中还透着微哑,不知道是醒了酒,还是继续醉懵懵的。
时怀见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