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她们出去吃饭。
因为姜禾绿的车借人了,两人只能打车。
这地方虽然小,但人不少,有公交也有出租,实在不行,五分钟之内也可以叫到公交车。
饭时,姜禾绿突然想到这一点。
觉得自己失恋但很快走出阴影的于诗一边用菜叶卷着肉一边问:“怎么了?”
“我的车借给言医生了。”姜禾绿犹豫一会,“但我感觉不太妙。”
“借个车而已,哪里不妙?”
“如果只是单纯地借车,我可以理解,但她为什么说我们公司楼下打不到出租?这个借口是不是有些扯?”
“不扯。”于诗把裹好的肉蘸着酱,咬了一大口后,含糊不清地分析,“气运不好的时候确实不方便打车,言医生说的没错。”
“是这样吗?”
“你瞎担心什么呢。”于诗耸肩,“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出事故又怎样,人家开跑车的都到处乱借,更何况你一辆小宝马。”
“我没有这个意思。”
“绿绿我发现你破产过后,特别地喜欢省钱,不像以前的你。”
姜禾绿搅动着饮料杯里的吸管,“废话。”
她能不省吗。
经历过贫困的生活后,现在就算手头里富裕一些,也不敢乱花。
她可不想让之前的舔狗生活重蹈覆辙。
大概傍晚的时候,姜禾绿看见自己的车稳稳地停在之前停的地盘。
她的心不知道说是放心还是有些难堪。
为自己多疑言辞这件事感到愧疚。
人家借车是去帮助人的,她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想法显得很小人。
往后的每隔一段时间,姜禾绿总能在公司门口看见言辞。
不例外地,她是来借车的。
之前用的是救人借口,后面几次,则是拖货,或者出去接朋友之类的话。
出于第一次的教训,姜禾绿不再多疑什么,反而感到欣慰,想不到言辞会主动来找她,而且两人不是没有话题可聊的,她提起时妄的时候,言辞并没有不开心。
由此可见,言辞对儿子还是有一定眷恋。
只不过可能出于某些原因,并不想相认罢了。
因为没能从时怀见那里得知当年的事情,姜禾绿对言辞的好奇心很重,每次她来借车的时候总会拉着说几句话。
姜禾绿希望言辞见时妄。
然而言辞每次的态度都很淡漠。
她并不想见。
又一次来借车的这天,是个阴天,下午时,姜禾绿还在公司做视频,接到消息的时候便下去接应。
这回,言辞没说她借车有什么用。
一如既往,她打扮得平凡打中,是淹没于人群中,很难被找到的黑色棉袄和牛仔裤。
姜禾绿和之前一样笑着迎接。
没有直接提借车的事情,而是聊了几句时妄。
“今天本来打算去接时妄一起去吃饭的。”姜禾绿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言医生你办完事后如果有空的话……”
“没有。”言辞淡声地拒绝,“我很忙。”
“噢。”
姜禾绿垂首,不是很心安地摸了摸头发,抬头看看天,“那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用多久。”
“那……好吧。”没套着人,姜禾绿犹豫一会,还是把车钥匙递过去了。
因为之前的几次守约,她知道言辞说话算数。
可能天气的缘故,这回她看着自己那辆远去的车屁股,心头再次漾起不安的感觉。
傍晚,言辞准时来还车。
言辞伸手接的时候,姜禾绿看见她手上的伤口。
很长的一个口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