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知道,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带有很大的个人情绪化?
时怀见没有在这件事上说太多,把她拉过来,像个老家长一样,茶语拢了拢她脖子周围的围巾,“外面雪大,慢点开车……算了,我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开!我想开新车。”她立刻拒绝。
这种小事,就不要再麻烦他了。
老家长不仅要操心她的保暖问题,还要去管她惹下来的□□烦。
时怀见最终还是应了她的意思,让她自己开。
他确实像姜禾绿所想的那样,知道比起从她口里得知事情,远不如自己着手调查来得真实。
真让她说的话,没准说到一半还要加一些“你不会怪我吧”“我不是故意的”这样的话,弄得他一边听一边还要哄“乖,没事的”。
保时捷离开店门口后,一通电话,也从男人的手机里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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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姜禾绿不知该心安还是不安。
时怀见还是出手帮她了……
桐城的高层,和他都不算陌生吧,没闹出事前,他确实可以保她。
但这有给她一种用特权的感觉。
如果警察真找她的话,她可能会害怕,但不会畏缩,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没必要心虚。
尽管如此,姜禾绿还是不放心,时不时去楼下瞥几眼,看看有没有警车。
要是当着全公司的面被人押走,那可真是丢大脸了。
一上午过去,楼下一片寂静。
姜禾绿的心逐渐放下来,看来没事了,警察不会贸然带走她。
闲暇时,她翻墙用谷歌查了下桐城多年前的车祸事故。
关于言辞的消息,基本都被埋没了,可查询的信息少得可怜。
只看到一条车祸落水的新闻。
新闻字数很短,没有报伤者和肇事司机的名字,只说是一场意外事故,伤者命大,车辆浸在水里足有十一分钟,仍然留有一条小命。
十一分钟,比言辞让陈清韵浸的时间还要多一分钟。
没有换气的时间,只凭自己拼命浮出水面,等人救援,也许当时的她来说,并不知道能不能获救,处于一种奄奄一息的状态。
因为过度绝望,所以言辞才那么地恨陈清韵的吧。
姜禾绿的心情愈发复杂。
傍晚,小曲突然打来电话,说楼下有人找她。
姜禾绿原本放下的心,莫名咯噔了下。
“沈二少说找你有急事,让你赶紧下去一趟。”
小曲的下一句,让姜禾绿又冷静许多。
时不时处于紧张和放心之间徘徊的她,没有多加思考,下楼后才隐约地感到不好。
沈西成不会是找她兴致问罪的吧。
出来后,姜禾绿看见单手抄兜,时不时看腕表时间的沈西成。
和他有一段时间没见,都快忘记他的样子。
她一出现,沈西成大步地走过去,“阿禾。”
出于不安,姜禾绿没有应,不太淡定地问:“有什么事吗。”
“你还上班吗?”
“对啊……不上班干嘛。”
“我以为你没胆子上班。”
姜禾绿的心悬到嗓子眼。
沈西成比之前显得疲惫瘦癯很多,衣着单调,给人冷冷清清的感觉,没有之前那样浮夸。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姜禾绿打算装死。
“昨天晚上。”沈西成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接到清韵的求救电话和地理位置,我以为她被大汉绑架了,然而当我赶过去的时候,好巧不巧,看见了熟人。”
听到这里,姜禾绿已经有后退的趋势。
“现在清韵在医院里躺着,肺部积水,脊椎受损,生死未卜。”他声线凉得像寒风,“而你,过得很开心嘛。”
事实远不像姜禾绿想的那样。
警察并不知道。
但沈西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