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希望她死的,那样苏府就可以回到从前萧燕独大,他的一切,顺风顺水,但几年的局王承辉也在。
他上次本来是想带王承辉去飙风寨,作为见证人看苏梁浅和一个可以给她做父亲的强盗头子成婚,结果却是个乌龙,王承辉养尊处优,他把人给得罪了,他这个身份,想见他一面并不容易,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是留下来想办法努力修补关系。
“你的人告诉你的?”
苏倾楣知道,不管苏泽恺去哪里,苏府都有他的耳目。
苏泽恺会知道这些,并不奇怪,但是他说这话的口气,还有他的反应,却仿佛这其中有一件什么天大的事情。
“什么我的人告诉我的,外面都传遍了!”
苏泽恺面色冷凝,声音很大。
“我和几个朋友喝酒,酒楼里到处都在传呢,人家都编成故事了,说苏梁浅舍身救祖母被毒蛇咬了,现在昏迷不醒,不止这些,还有母亲之前逼迫六姨娘打胎嫁祸给她的事情,绘声绘色的,母亲您就是因此不能管家,还说我”
苏泽恺手握成拳,没继续说下去,冷凝的脸色,变的阴沉。
说他其实不是养子,而是苏克明和萧燕生的,萧燕怕影响了他的地位动的手,还说他也想害苏梁浅,那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他的意思。
话说到这里,自然有人拿他的身份说事,王承辉那纨绔也嘲笑他,说他是伪君子,苏泽恺待不下去,就回来了。
“你说什么?”
萧燕和苏倾楣两人异口同声,同时惊呼出声。
“他们说母亲本来是想害六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子的,刚好祖母和苏梁浅去看她,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那天后来请来给六姨娘看病的几个大夫,都站出来证实了这件事!还有今天的大夫,他说你给了他一笔银子,想让苏梁浅永远醒不过来!”
苏泽恺红着眼,瞪着萧燕,吼出了声,“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我岂不成了毒妇!”戕害嫡女庶子,甚至是嫡女,这都是极重的罪名。
萧燕不堪打击,向后退了几步。
完蛋了,她辛苦经营的名声,全毁了。
这马上就过年了,她怎么出去会友?她还有什么脸面?
苏倾楣也是脸色煞白,她原先也觉得,这应该不是个计谋,毕竟哪个惜命的人,会拿自己的命去赌?但现在,她觉得,这件事情,就是苏梁浅一开始布置好的。
萧燕是她的生母,哪怕她将自己的名声经营的再好,她再完美,有一个毒妇母亲,一切都会是枉然。
苏倾楣更气萧燕,气的一次次的,没一件事情办好。
但刚刚方嬷嬷也说了,上门给苏梁浅解毒的大夫,是秋灵找的,那就是苏梁浅的人,不管出面的是谁,只怕结果都会如此。
她甚至庆幸,萧燕提前来了,当时追出去的是她,不然,这恶妇的罪名,直接就是她了,对她更加不利。
如果那两个丫鬟,就是荆国公府的人,那这件事情,就是荆国公府在捣鬼。
苏府,她和苏梁浅的较量,其实也是和荆国公府的较量。
这是荆国公府蓄谋已久,还是沈家的老太太,为了苏梁浅,出动的一支自己暗藏着的力量。
如果是后面一个,苏倾楣觉得自己更加嫉恨苏梁浅了。
另外一边,苏泽恺不停的责怪萧燕,萧燕本就备受打击,情绪看着比前几日崩溃的还厉害。
“现在是相互指责闹内讧的时候吗?”
苏倾楣也不满,她内心甚至有难以排解的恐惧害怕,她也想要发泄,像苏泽恺对萧燕那样,但她,从不做无用功。
萧燕没话,眼泪掉的更凶。
苏泽恺瞪着苏倾楣,没好气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何止是不友善,甚至还带着怨气。
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他觉得,苏倾楣也有责任。
现在的情况,他受到的波及冲击,明显比苏倾楣大。
他不爽!
在苏泽恺眼里,苏家上下的人,都亏欠了他的,尤其是萧燕苏倾楣苏梁浅,都应该为他牺牲,当然,苏克明更是,但是他不敢对苏克明提这样的要求,而苏倾楣,更不是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人。
“这些事情,只是外面在传,再怎么沸沸扬扬,只要祖母和父亲不出面,没有切实的证据,那就是谣传,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是想告诉别人,还是想直接让别人知道,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在场的心里都清楚,苏老夫人和苏克明,是不可能证实这件事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要不要找人说我们是冤枉的?将那些流言顶下去!”苏泽恺建议道。
苏倾楣略微思虑了片刻,“那样做就太过明显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要做好自己,堂堂正正,而不是心虚慌乱,外人自然就会觉得我们是冤枉的!”
苏倾楣的话,倒是让苏泽恺和萧燕平静了不少。
苏泽恺看向苏倾楣,她就在自己的面前端坐着,很多时候,他都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个妹妹,遇事不乱,比他厉害多了,比他更像舅舅萧镇海。
“父亲他现在比我们更急呢。”
萧燕将挡住眼睛的头发拨到一旁,方嬷嬷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母亲在这当口,名声受损,对父亲的仕途势必会产生影响,父亲定然会不快,母亲您是正房,就该有主母的气度,不要事事都争风吃醋!”
被自己的女儿训斥,还是当着下人的面,萧燕尴尬又不高兴,但现在这种时局,她知道苏倾楣说的也没错。
“你的名声,现在对父亲仕途的影响不是最主要的,而是谁在传遍这件事,谁在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