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梁浅看向季无羡,“你相信巫蛊之术吗?”
季无羡用鼻孔轻哼了声,“无稽之谈。”
苏梁浅拿起放在桌上浑身上下都扎了针的小草人,笑着附和道:“若这小小的稻草人就能给人带来的霉运,甚至致人于死地,这天下的人,早死绝了,哪有那么多不能解的愤懑仇怨?还有人因为抑郁绝望自尽。所以,我也不相信。”
苏梁浅晃动着手中的稻草人,看向季无羡,“你再帮我个忙。”
“什么?”
“给我准备两个像之前那样的木盒。”
“为什么是两个?”秋灵不解。
苏梁浅笑,那笑,却是冷的,季无羡看的身上发毛,总觉得有谁要倒大霉了,他搓了搓手臂,“你要干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次,我要将那些讨厌,还喜欢蹦跶的人,一并解决了,这样,也不枉费她们的一番苦心。”
还在为苏梁浅捏了把汗的季无羡,看着苏梁浅狡黠的眼眸,暗暗佩服她这个当事人的心理素质,他脑子都还没恢复正常运转呢,她就已经想好怎么算计别人了。
季无羡的心虽然还是稍稍悬着,但也放下了不少,还有莫名的激动和兴奋。
他就喜欢看自作聪明的人倒霉。
“要我这次没带晋獒来,若那些人算计成功,你会如何?”
苏梁浅直视季无羡,脊背挺直,目光坚定,那样子,仿佛是永远都不会被打倒的斗士。
“当然是留在京城,力证清白然后反击,不然,岂不白白便宜了那群算计我的人?苏府很快就会有场很大的热闹,作为感谢,到时候,会通知你到场的。”
季无羡一听有热闹可凑,再见苏梁浅这样子,顿时来了兴趣,脑子都恢复了正常运转。
“那两个盒子,你给谁准备的啊?”
苏梁浅故作神秘,“到时候你到场不就知道了。”
临近中午,琉浅苑出去的下人,陆续回来,院子里再次变的热闹起来。
苏梁浅已经从房间里面出来了,蹲在晋獒身边,正在给他喂肉。
她脸上带笑,手上一块就有小一斤的牛肉。
这是得了季无羡金豆子的俏丫鬟从市场买来的,新鲜宰杀的牛,上面还有血丝,边上仿佛有血要滴出来,就在苏梁浅的脸颊边上,形成红与白鲜明对比,强烈冲击。
而早上气势汹汹的晋獒,屁股着地,在苏梁浅的面前蹲着,张着嘴巴,吐着舌头,那锋利的獠牙,看着都没那么吓人了,而沐浴在阳光下笑着的苏梁浅,身上却有股难以融化开的寒意,那晋獒,仿佛是被她威慑住的。
苏梁浅连喂了五块,起身,秋灵很快送了水和毛巾上前来,苏梁浅边吸收边吩咐道:“将剩下的肉打包。”
“不用。”
季无羡拒绝,解释道:“我父亲为了他,专门在府里辟了一块地出来,里面养了好几头小牛,他想吃,随时都有。”
其他人听的是目瞪口呆,一副长见识的样子,看着晋獒的眼神,更是无比羡慕。
天天吃牛肉,还是供他专享的,人不如狗啊。
苏梁浅拿了毛巾拭手,“那就给他带在路上吃,你现不是在刑部任职,在那里备着些。”
季无羡觉得,他在苏梁浅这里,还不如条狗。
要不是他,小风风也不会来啊。
苏梁浅洗了手,摸了摸晋獒的脑袋,晋獒的舌头吐的更欢了。
苏梁浅完全没了之前要把他卖掉的想法。
季无羡看着,觉得这晋獒更像疾风了,公子每每摸他的脑袋,他就是这样快活的神情。
这么多天的感情,他喂他的肉,比他身上的那层膘都要重了,他居然和苏梁浅更亲。
果然是一条忘恩负义且重色的公狗,看等他主子回来,怎么收拾他。
“你父亲现在对你,是真不待见啊,我在这大半天了,都没来露脸。”
季无羡是在琉浅苑用的午膳,吃着饭的时候,他忽然想到这茬,看着苏梁浅道。
“不来不是更好,清静,快吃你的。”
苏梁浅看了眼就站在身侧的桂嬷嬷,催促。
没看到桂嬷嬷已经在用嫌弃的眼神赶人了吗?
季无羡当然感知到了,但他有个自认为非常厉害的优点,那就是脸皮够厚。
季无羡优哉游哉的吃完了午饭,又喝了会茶,这才带着小风风晋獒离开。
“小姐。”
桂嬷嬷一早出门采购去了,回来已经临近中午。
她看着苏梁浅,面上满是不赞同。
“男女有别,你这样会为人诟病,被说闲话的。”
“又不是只有小姐和季公子两个人,这么多人都在呢,两人光明正大的见个面,有什么好说闲话的,要偷偷摸摸的见面,才会让人觉得有鬼呢。而且季夫人又喜欢小姐,比起太子来说,我觉得季公子比太子好多了。”更不要说比季无羡好上千万倍的公子了。
“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