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贵妃眼睛大亮,眸色更加坚定,“猜到与她有关,却没有确实的证据能够证明,这正是她的厉害高明之处,皇上肯定也怀疑了,但只罚了安阳郡主,没有罚她,更见其手段,这样的人,若成了皇后的儿媳妇,帮着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太子,那真真是个棘手的问题。你再去探探,我要知道具体的情况,皇上还有太后的态度。”
苏梁浅走后,太后就一个人在偏殿坐着,神思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到长公主从冷宫回来要见她,才有宫女进去。
“太后,长公主从冷宫回来了,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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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打郑明成的主意
太后醒过神来,惊觉外面,日头已经西斜,金色的斜阳,让屋子里看着,越发的气派辉煌。
她一个人这样坐着,不知不觉,已经几个时辰过去了。
太后看着进来禀告这事的宫女,疲惫的神色倦怠,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宫女离开后,长公主很快进来。
“儿臣向母后请安。”
叶安阳到冷宫后,又和长公主闹了一通,长公主的脸上,有和太后一样的疲倦,而且更加难看。
“起来吧。”
长公主没起,她看着太后,本想等她主动询问叶安阳的情况,但是太后提都没提,一时间,她心中越发的悲痛气恼。
“儿臣有个请求。”
太后只嗯了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安阳这次是错了,我的处理方式也不对,我们都错了,但现在这样的结果,纵使我们有再大的错,也该抹平了。母后昨日去了冷宫,想必那里的环境,您也看到了,那根本就不是住人的地儿,安阳从小锦衣玉食,从没吃过任何苦头,突然让她去这样的地方,她肯定是不能适应的,她现在又没了郡主的身份和头衔,那些人惯会就高踩低,儿臣担心她会承受不住会想不开。”
长公主一脸痛心的模样,眼泪直流,“母后要让人教导安阳规矩,儿臣没有任何意见,但儿臣恳请母后,让人将安阳的住处收拾一番,再容儿臣找两个知心的人前去伺候。”
长公主巴巴的看着太后,满是恳求。
太后手扶着中间的小方几,看着长公主,那神色,有心疼,有气愤,也有无奈。
“怎么就不能住人了?贤妃和十二不就在那里住了将近十年吗?”
太后的口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这样的回答,直接被长公主视为了拒绝。
刚刚在冷宫,长公主在叶安阳冲她发完脾气后,也狠狠的对她发了火,但除了对叶安阳不满,太后,庆帝,苏梁浅,长公主心里都有很大的意见,尤其是自己叫着母后的太后。
叶安阳在发完脾气后,见长公主也动了火气,很快害怕起来,哭着说了些软话,长公主心很快就软了。
同为母亲,长公主觉得软硬不吃的太后简直铁石心肠。
“母后,我知道您气我和皇上,皇上贵为一国之君,您纵是对他有气,也只能放在心上,所以您将这火气发泄在了我身上,我认了。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安阳是无辜的,她是您唯一的亲外孙女,她想要得到您的关爱关心,这有什么错吗?是人都是更疼爱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的,不管安阳的父亲是谁,她的母亲都是我,您的亲生女儿,您一定要这样偏心吗?”
长公主越说声音越大,声音激动。
“一直到现在,你还觉得是我偏心,难道你与安阳都不知道反思的吗?哀家为什么不喜欢她?安阳为什么会被重罚,不就是因为她知错不改,执迷不悟!你觉得你们错了?哀家看,你一点没觉得自己错了!哀家喜欢的是乖巧善良的孩子,并非安阳那样仗着身份嚣张跋扈,遇到事情却无用无能且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长公主手扶着一只膝盖,站了起来,“母亲您直接就说自己喜欢苏梁浅好了!不过乖巧善良?”
长公主轻嗤了声,“那就是头比您还精还老谋深算的狐狸,那张嘴巴还真是厉害,会哄人,还能颠倒是非黑白!您喜欢她,是因为她是沈清的女儿,还是那个人生前最疼爱她!”
“慧!”
太后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略有些急的呼吸,看出来是动气了,长公主自知自己失言,闭上了嘴。
“就只有一张嘴巴会说?你扪心自问,若是可以选择,你是想要浅丫头那样的女儿,还是像安阳那般不成器的?”
长公主心里向着女儿,但想到叶安阳方才在庆帝面前也不卑不亢应对自如的淡定模样,这样聪慧争气又省心甚至能帮大人忙的女儿,谁不想要?
“浅丫头就是比安阳更讨喜,不但哀家喜欢她,季夫人还有许多夫人都喜欢!你刚提的这件事,你不要在这里问哀家,哀家的目的,就是让安阳去吃苦遭罪长记性的,让她学会收敛性子,你要不忍心,去向皇帝求这件事,他要同意的话,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太后的态度强硬,口气更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强势,长公主被堵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咬着嘴唇站着,憋屈难堪至极。
叶安阳这些年接二连三的犯事,皇帝那边只是没点破而已,事情已经这样了,长公主不想再因为这些粗枝末节的小事,将她和皇帝的情分直接消磨掉。
她不会去找皇帝的。
长公主刚和太后吵了一番,心里稍稍舒坦了些,她见太后神色难看,学着之前叶安阳对她,软着态度道:“母后!”
太后声音稍软了几分,“安阳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随时都能议亲,她不是小孩子了,你还要这样继续纵容她到什么时候?她要还这个样子,你觉得谁会愿意娶她?愿意娶的,你看得上吗?难道你想她和永定侯府的女儿一样,说起来人人色变,无人敢要吗?”
长公主听太后竟然将叶安阳和萧意珍并未一谈,不快道:“她怎么能和安阳相提并论?”
太后看长公主不屑气恼的样,“你别不痛快,你和萧夫人是一样的,她和萧意珍也是一路货色。你也别看不起人家,永定侯深受圣宠,萧二公子年少有为,皇上都赞赏有加,和皇家结亲,也就听着好听,实际上,根本就没什么好处,聪明人根本就不愿意趟进这浑水里面来,依哀家看,安阳未必及得上人家呢。你再继续惯着安阳,让她犯事,到时候人尽皆知,别人衡量起来,情愿娶萧意珍也不会要她!”
太后对叶安阳毫不留情面的贬低,听的长公主心里更是沉甸甸的不舒服,“母后您也知道安阳到了婚配的年纪,那为什么皇上褫夺了她的郡主身份,您不帮忙劝着?皇室的人,靠的都是皇上的恩宠,这次的事情,对她的影响和打击会有多大?皇家的人,性子差些又有什么关系,不得宠,甚至被皇上不喜,才是最糟糕的!”
太后手拍了拍桌,稍软的神色,再次变的气恼,“这是谁和你说的?谁会喜欢品行不端脾性不好的人,这样的人,又凭什么得到皇上的青睐?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安阳才会变成这样的德行,哀家怎会教养出你这样的女儿来!”
“你还说你知错了?浅丫头与你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德不配行,更不应在高位,就安阳这样的德行,不管将来嫁到朝中哪个官员家中,势必会寒了朝臣对皇室的心,皇上此举,当真是英明!”
“冷宫的环境是差,但现在又不是天寒地冻的腊月,最多就是夜里有些蚊子,她虽被废了郡主的封号,但她的身份依旧公主的女儿,哀家的外孙女,皇上的侄女儿,那些伺候她的宫人难道还敢像之前对待贤妃和十二母子那样苛待她不成?她要是受教,今后收敛脾气,好好做人,哀家会考虑给她指们婚事,若还是和从前一样执迷不悟,今后你们母女的事,好坏哀家一律不会过问!”
身为一国太后,动起气来,也是有些吓人的,长公主低垂着脑袋掉泪,好一会,一直到太后急促的呼吸恢复了正常,她才擦掉眼泪,“母后说的,儿臣都记下了,儿臣也知道安阳的脾性不好,虽盼望她高嫁,但也有自知之明,郡马儿臣心中已有了人选。”
太后也不想再提起今天的事情,和长公主再做争执,顺着长公主转移了话题,“说来与哀家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