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
秦掌柜虽然谈不上精明,却也不傻,那个姑娘,一看就是和他家少大人有渊源的,这个暂且不提,她是北齐人,是北齐百姓,他就不可能在穆兰长公主面前出卖她。
“你当我傻?她和安永什么关系?刚刚你也看到了,你家少大人他”
“要不是公主,我家少大人,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公主现在是打算将这些冤孽责任全部推卸给别人吗?”
秦掌柜冷冷的打断穆兰长公主的话,言辞间,完全没有一个百姓对公主该有的尊重。
“少大人还在昏迷之中,他需要安静,公主有什么话,等他醒来,他愿意告诉公主的,公主一问便知。”
穆兰长公主冷眼瞪着秦掌柜,眼睛猩红,口中却酸涩无比,自那件事后,他话都不愿意和她说,又怎么可能会和她解释?
“那个入宿的男子,是不是姓谢?”
“不清楚。”
穆兰长公主恼火,“安永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身上的蛊虫会发作?”
“不知道!”
秦掌柜依旧不客气的回了句。
穆兰长公主坐在床榻边,看着床上的沈安永,自言自语喃喃道:“我可能有办法,彻底解除你的痛苦。”
她的声音很轻,秦掌柜也没怎么听清,他也没问。
沈安永不爱和穆兰长公主说话,他也不喜欢,不过他们对穆兰长公主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所以就算恨她,也还是默认她每年跟着沈安永一起来这个地方。
苏梁浅回去后,谢云弈连送了几颗补血的丹丸,苏梁浅伤势不重,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谢云弈虽说没什么大碍,但整个人却有些泱泱的,脸色苍白,没什么精神,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
苏梁浅醒过来的时候,谢云弈已经在她的床边守着了。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虽然没有出太阳,但天气却是明朗的,不像昨天,阴沉沉的。
苏梁浅睁开眼睛,看到的谢云弈那张没略显苍白的脸。
他本来就白,这会没有血色,透着的虚弱,让他就好像娇花似的,更加清隽。
“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好好休息的吗?”
苏梁浅刚睡醒,还有些迷糊,一下忘记了手上的伤,蹭的要坐起来,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她倒是没出声,只是很快将手收了回来,但是昨晚秋灵重新好好包扎的伤口,还是有红色的血点渗了出来。
谢云弈牵起苏梁浅的手,急忙叫来秋灵,然后亲自给苏梁浅包扎。
苏梁浅抗拒,但谢云弈这次分外坚持,苏梁浅硬着头皮妥协。
谢云弈昨晚就知道,苏梁浅伤挺重的,这隔了一晚,伤口就算有愈合的趋势,但还是裂开着的,血往外渗的时候,还能看到白色的骨肉,谢云弈看着,只觉得心尖抽抽的疼。
“怎么下这么狠的手?还不如自己痛着熬过去呢,痛不痛?”
他稍顿,不待苏梁浅回答,放在嘴边吹了吹,那样子,心疼的仿佛都要哭了一般,苏梁浅看着既感动又好笑,将手抽了回来,“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到时候伤疤都不会留。”
苏梁浅云淡风轻,这样的伤口,这样的疼痛,对她来说,真的算不得什么,但是谢云弈身中的蛊毒发作却不是一般人能发作的,相比看着谢云弈承受那样的痛苦,她情愿自己受点伤,吃点小苦头,谢云弈这样的关心在意,更让她觉得自己这样的牺牲是值得的。
“昨晚怎么突然就发作了呢?”
苏梁浅问谢云弈,谢云弈细心又温柔的给苏梁浅止血上药,回道:“一点也不爱惜自己。”
苏梁浅见他还在那说她,对自己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无奈,“还说我呢?你呢?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这么早到我这里来干嘛?我又没事,还有,我问你话呢,怎么蛊毒发作了呢?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谢云弈没说话,专心替苏梁浅处理好伤口,然后再三叮嘱,一定让她注意,“要是伤口在流血,我可就生气了,我生气,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苏梁浅认真回想了下,自己还没见过谢云弈生气发脾气了,顿时乐了,“谢云弈,我还真没见过你生气的样子呢。”
一旁的秋灵看着苏梁浅好奇期盼的样,好心建议道:“小姐,公子生气后果很严重的,不过他一般不生气,我也没见过。”
谢云弈将苏梁浅受伤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这才回答起苏梁浅之前的问题来,“我身上的蛊虫喜寒,一般都是在冬天发作,这个时节,几乎没有,昨天我也大感意外,那个叫沈安永的,他很反常,应该和他有关。”
谢云弈是何等聪慧的人,根据昨天苏梁浅提供的那些讯息,还有苏梁浅种种反常的反应,他不难猜出沈安永的身份。
沈家已故荆国公的儿子,苏梁浅的舅舅。
“他也中了蛊毒。”
苏梁浅轻叹了口气,也有对沈安永的心疼,“会不会是连锁反应?”
苏梁浅看着谢云弈,说出自己的猜测。
谢云弈点点头,“可能是,我看他”
谢云弈本来想说他很想喝苏梁浅的血,话到了嘴边忍住了,只道:“今后你要和他见面,必须和我一块。”
他很清楚,苏梁浅的血对那些小东西的诱惑力。
“秋灵,你去看看,那位沈大人醒了没有。”
苏梁浅说着,从床上起来,谢云弈在一旁帮着给她拿了鞋来,他蹲在地上,看着坐在床上,双脚已经着地的苏梁浅,“你来,就是为了他?浅儿,你不是一直没来过西晋,你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而且这个时候,会来这个客栈?”
第二百九十九章 :相认
“你来,就是为了他?浅儿,你不是一直没来过西晋,你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而且这个时候,会来这个客栈?”
谢云弈已经起身了,苏梁浅维持着低头穿鞋的弯腰动作,抬头睁大着眼睛看他。
谢云弈被苏梁浅这样看着,神色倒是淡然的,却有些不自在,“你说过,我想问什么可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