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香,不可无礼。”苏文雅终于开了口,“灵香口无遮拦,无意冒犯,还请钱公子勿怪。”
“公子?”灵香不可置信。
“灵香,还不谢谢钱公子。”
灵香嘟嘴低头。
“钱公子腰缠万贯钱,却肯仗义疏财。萍水相逢请你吃饭,又带你到此与我相见,后又免了你等人之苦。难道你不该道声谢?”言外之意:人家钱公子仗着财大气粗,随心所欲,不用跟他计较过多。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们。
“是,公子。”灵香明了,转头对钱乾道:“小女子多谢钱公子。”
钱乾摆手,丝毫不在意苏文雅明着道谢,暗里嘲讽之意。笑着道:“李兄真是趣人,怪不得能让顾大公子作陪。”
顾长青抬眸看了他一眼。
“看你这云淡风轻的模样,真令人不喜。”
“在下并未请你来。”言下之意:钱乾只是不速之客而已。
苏文雅敛眉听他们的对话,看来他们在醉香楼那次也不是初见,或者还有什么瓜葛。
钱乾解了迷惑,“我与顾长青曾同在秦哲翰老先生那被传道授业过。我一直认为他自负有才,而清冷孤傲,不屑与任何人为伍。只是自从醉香楼相识李兄,改变了我以前对他的认知。”
原来那日不止是徐牧处处试探好奇苏文雅的身份。这个看似玩世不恭、潇洒随意的男子早已察觉到异样,却又隐而不发,不露一丝痕迹。苏文雅暗自冷笑。恐怕那日醉香楼之后,他早去查探李苏的身份了。可能是查无结果,故而登门拜访,一探究竟。
苏文雅猜得不错,果然那日在场的人没一个是泛泛之辈。
“钱公子此话怎讲?”
“世人皆知,顾大公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才智谋略,举世无双。虽外表温文尔雅,但若仔细探察便知他好似并无言谈过深之人。嗯……除了一个,生死不明之人。”
苏文雅心惊,并未言语。
顾长青依旧是优雅地品茶,好像钱乾所说之事与他毫不相关。
“当年名满京城的琴艺双绝。其一就是顾大公子,其二便是这生死不明之人。两人像似伯牙与钟子期。伯牙失知音而断弦,顾长青失友而不再触琴。这些年从未见他与谁有过亲近,却与李兄在此品茶闲聊。实在是令人好奇。”
苏文雅懂了。钱乾好奇于顾长青为何如此不一般地对待自己。别说他奇怪,苏文雅听他如此说,她也有些好奇。虽说自己算是顾长青的未婚妻吧,但他们之间也不算熟识吧!还有这钱乾一口一个顾大公子,顾长青的。对顾长青表面的恭维,暗地里嘲讽,又对苏文雅这么深的怨念是怎么一回事。这钱乾不会对顾长青有什么念想吧!还有当日醉香楼那位慕容姑娘似是而非的问话。
苏文雅觉得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