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皇甫冶每日都会来西郊别院一趟,也不多作停留,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开了。
每次苏文雅都隐隐地向皇甫冶提供些林静依家变的真实境况和被人追杀时的孤苦无依。总而言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皇甫冶每次听过她的讲述,回去之后再派人暗中查探真伪。
这日,皇甫冶如往常一般又来到兰花院。
苏文雅端坐亭中,静静发呆,似是满身愁绪。实则她一直在等皇甫冶的到来,也知道此刻他正往亭中走来。
皇甫冶慢慢走至亭中,轻轻坐下,怕惊扰到苏文雅,破坏了这样的静谧。
不可否认的,若皇甫冶只是普通男子,没有其他别样算计,这样的温柔多情,细腻有礼,倒会惹许多女子倾慕。
终于,苏文雅像似从思绪中清醒过来,转头看到亭中的皇甫冶,忙起身见礼,“公子,小女子竟未注意到公子到来,实在失礼,还望公子恕罪。”
皇甫冶轻轻一笑:“无碍。穆姑娘好像心有千千结。若是姑娘有什么难处,还请告知在下,在下也好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苏文雅柳眉紧蹙,看看四处,侍女和护卫都在亭外候着,又看向皇甫冶,眼含犹豫。
皇甫冶温和道:“若是姑娘不想讲也无妨,我只是想为姑娘解忧。”
苏文雅俯身弯腰欲跪地,皇甫冶见状忙上前阻止。
“姑娘这是做什么?”
苏文雅微低头,面纱下传出轻轻啜泣声。
“姑娘有话请讲,不必担心。”说着挥手让下人离开。
苏文雅好不容易停止哭泣,执帕轻拭眼睛里并未流出的眼泪。
“这些时日,我见公子玉树临风,谈吐不凡,想必也是生出富贵人家。先前不与公子详说,是怕为公子遭来无端祸患。”
皇甫冶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暗喜,看来这些日子,自己终于取得她的信任了,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苏文雅低声道:“我本身出江南大族之一林家,父母健在,家中和乐。只是大族是非太多,遭来无数觊觎和贪婪之人,引得全家被人杀害,而我因外出未在家中得以留得性命。一时间,家中突遭横变,亲人尽逝,而我也被不知名的人追杀。直到听闻林家之祸是叶家主谋,才知道自己一直是被叶家人追杀,为的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终于,老天有眼,叶家被抄家,押往京城受审,我便一路逃到京城来查看叶家人的结局。只是那个杀手说过,我来京城才是真的自绝死路。我想京城一定有人跟叶家合谋残害林家,不然林家、叶家的金银财帛,良田店铺,绝不仅仅是官府查抄出来的那些。”
皇甫冶问道:“你怎如此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