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官员心惊:今日是什么日子,总感觉事件一环接着一环,一事接着一事,像是要把皇权纷争一次性解决干净似的。
皇甫雄眼眸深沉如海,心思难辨,“长青,看来是朕的确太过纵容你了,竟敢以下犯上!顾相,你怎么看?”
顾淮垂首,“一切由陛下圣裁。”
这时,奉天府尹宋辉站出来,开口道:“陛下,臣有事禀奏。”
皇甫雄看了顾长青一眼,“讲!”
宋辉道:“近年来,京城许多女子无故失踪,臣一直在追查此案,并将此事告知过顾大人。一方面希望加强京城布防,另一方面也希望顾大人可以帮忙抓捕贼人。多年来,每每抓到贼人,不是自杀就是被逃脱,好似泥鳅一般,总也抓不到幕后凶手。前几日,好不容易找到线索,捉到贼人,只是其人武功高强,等闲之人捉拿不住。臣便告知顾大人,希望他能派兵抓捕。这次,果然不负所望,接连抓获几人。审问之下,方知是柳澄大人和六皇子派人所为。”
皇甫雄眼眸如刀,“凛儿捉这些人有何用处?”
“启禀陛下,近年来,六皇子修炼武功,经常吸食少女的童贞之血。恰逢昨夜又一少女被掳,臣带人追至六皇子府邸而后无所踪。臣怕贼人对六皇子不利,便通知了顾大人。臣顾念着无辜性命,便同顾大人一起强行进入六皇子府邸。”
顾长青淡淡道:“也多亏昨夜入府及时,不然六皇子恐怕……”
“恐怕什么?”皇甫雄问道。
宋辉垂首,“当时六皇子正与几名女子同处一室,女子们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精神涣散,形若枯槁,言行疯癫。等臣赶到时,六皇子已被她们……被她们用杯盏的碎片割断了手筋和脚筋,弄瞎了双眼,毁了容貌和舌头。”
皇甫雄拍案而起,“你说什么?咳咳……”
殿内众人皆是战战兢兢,又明哲保身般无动于衷。
皇甫雄手捂胸口,一口鲜血喷出,颓然坐在龙椅上。
“陛下!”身边内侍上前搀扶。
“陛下!”殿内众臣担忧。
“凛儿,凛儿他……放肆!放肆!来人,把那些女人都给朕杀了。还有……还有凛儿府中的那些奴才,简直是一群废物!全都给朕杀了。”
天子之怒,浮尸千里。
“陛下!”顾长青上前欲阻止。
“长青!”顾淮冷眸看向顾长青,警告之意尽显。
柳澄忙上前道:“陛下,您一定要为六皇子做主啊!六皇子固然有罪,但罪不至此啊!”
顾长青朗声道:“柳大人早就知道实情,不劝谏六皇子,不上报陛下,还助纣为孽,害死那么多的无辜百姓。六皇子此况,柳大人也难辞其咎。”
柳澄怒指顾长青,“顾长青,你不要太过分!”
徐牧上前道:“柳大人包庇并协同作案,罪加一等。如今烽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此事若是就此作罢,恐难以安抚民心,还请陛下早作决断。”
皇甫雄宽袖一甩,案上顿时空无一物,地上一片狼藉。
殿内众人皆垂首不语。
皇甫雄又是止不住地喘息,“怎么?朕还没死呢。咳咳……”
内侍端茶上前。
皇甫雄轻抿一口茶水,锐利的眼眸微眯,叹息道:“长青留下,退朝吧!”
“是。”众臣忍不住松口气,接连相继而出宫殿。
天子的威压,犹如乌云遮顶,电闪雷鸣,少有人能顶得住。
朝堂之后,皇甫雄独留下顾长青,众臣又是多方臆测,或看透不说,或疑惑不解。只有顾长青依旧云淡风轻,犹似山外闲云野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