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为何要做得如此复杂?”
九月皱了下眉,“说了,或许你不信,我碰见的那具尸体,有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
“所以,那人才会将尸体换了,为的是掩护你?”
“我不知道,但我几乎能肯定,那人换了尸体,然后将假的密匙塞在了尸体身上。你老爹的人下到下面找尸体时,将假密匙带了回去。”
“小九,你说过,在御书房外,你探查到假的密匙能打开父皇手中的宝盒。”
“是的。”
“所以......”
“问题的根本在容止身上。”
两人同时沉默,最后,还是君夜凉冰冷的声音,打破沉默,“那宝盒,你要非得到不可?”
“阿夜,那是我回家乡必须要有的东西。”九月声音中透了丝无奈,“况且,我总觉得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来到这里,跟密匙有关,跟宝盒也有关。”
“我不想你离开。”
“但我总是要离开的,我不属于这里。”如果可以,她想带他一起走。
“既然如此,我倒宁愿你永远得不到宝盒。”
“呸呸呸......乌鸦嘴,就你这样还想追求我?三句两句就让我急眼想发飙,有你这样追求女孩子的嘛?”
君夜凉没再开口,他知道自己有些自私了,但他求的不多,只要她好好的呆在自己身边。
可如今,他内力耗尽,若寻不到那味药引,此一生,便要在轮椅中度过,他又能拿什么给她幸福?又能拿什么护她周全?
既然什么也给不了她,怎么也护不住她,倒还真不如放手,任她飞走。
“你怎么不说话了?”九月侧了侧身,面对面瘫王,寝殿内很黑,她只能看到他大概的面部轮廓。
“嗯。”
“生气了?”
“没有!”
“其实我问过你的,愿不愿意跟我走,你说你还有未完成的事,不愿跟我走。”九月轻声道,“我们都别想太多了,我什么时候能得到宝盒还不一定,说不定,你要完成的事,会比我得到宝盒更快呢?那样,你就能安安心心的跟我离开这个血腥的地方了。”
“小九。”
“嗯。”
“我们彼此给对方十年之期可好?”
“嗯?”九月愣了一下。
“十年中,你若得到了宝盒,也不得离开此处,我会尽力,在十年内完成我要做的事,十年期到,我若未完成,便心甘情愿地放你离开。”
“这......”九月停顿了几秒,“你好像很笃定我会接受你的追求?”
君夜凉未语。
九月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好在寝殿内是真的黑,她不用在乎自己脸上的情绪有多复杂,“我可能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万一你哪天发现了我的缺陷,你会抛弃我的。”
“嗯?”
“我......我失去了一样东西,我......我在家乡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我为他做了许多,最后,他却跟我的闺蜜滚在了一起,我从我家乡来到商罗王朝,也正是因为他拿宝盒砸我。”
九月抿了下唇,继续道,“我喜欢帅哥,但是,因为我在家乡交的那个男朋友,我总归是对男人有一种防备心理的,没有安全感,害怕付出,害怕得到的不是成正比的回报,而是残酷的伤害。”
“小九,你说的这些,我听不太懂,但十年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能将一个人的真心与否看透,不是么?”
“如果我答应你,跟你约定这个十年之期,那你是否也能答应我,尽可能的帮我得到宝盒?”
“嗯。”
“你答应得这么快,到底有没有过脑子?”
“只要你答应十年之期,无论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会给你。”
九月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荡起阵阵涟漪。
如果此刻有灯,她一定会看到面瘫王清冷的脸上挂着的认真。
十年之期?
就当是给彼此一个机会?
反正,她在这个地方也有牵挂的人,也有未办完的事。
无论是陇月,还是答应过陌千的神水。
“好吧好吧,不就是十年嘛,我答应你了。”
“你要的宝盒,我也会替你寻来。”
“既然你这么干脆,那我也直接一点,这十年中,如果你要办的事需要到我,我一定不余遗力的帮你,问题是,你得愿意信任我,将你的底子交给我知道。”
“此事,以后再说。”君夜凉不是不信任九月,而是,他要办的事,实在太过于凶险,他不愿将好端端的她牵扯进来。
“随你,反正我一直都在,你愿不愿意让我帮忙,是你的事。”九月微有些发酸的嘟喃道。
她的话音刚落下,脖颈下就挺过去了一只胳膊,紧接着,面瘫王结实有力的胸膛就靠了过来,她的头,十分紧密的贴在了他的心口处,听着他嘭嘭嘭的心跳声。
“睡吧,我乏了。”
“......”九月直想飙句粗口,睡个屁,心跳声近在耳边,让她怎么睡?怎么睡?怎么睡得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