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心思,君夜诺憋下了满身满心的怨毒,开口道,“儿臣在天香楼用膳,有天香楼新出的美人思思作陪,儿臣不过是想在美人面前长长威风,便扬言能征用天字号包间。”
“说下去。”
“是。”君夜诺见景龙帝听到他要在美人面前长威风,便未生气后,心中郁结一舒缓,继续道,“儿臣喝了不少酒,带着思思上了天字号包间,包间内有星月公主,陇月公主,老四与老五,他们不仅没让出包间,还与儿臣起了争执,后来,儿臣气不过,离开后,便去召了人......”
景龙帝不语,沉静得令人可怕。
君夜诺咽了口唾沫,再次开口道,“儿臣领着人,闯入了天字号包间,却不料,星月公主早就命人去召了人马过来,就等着儿臣自投罗网了。父皇,星月公主与老三,藏着如此多的高手,不是想反又是想做什么?儿臣带去的人,三下两下便被他们的人刺死,儿臣......若是哪日他们想刺死儿臣,儿臣可怎么办才好?”
“说下去。”
“儿臣被吓得瘫倒在地,酒劲上来了,后面的事,儿臣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什么也、不记得了?”
“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混账东西。”景龙帝一声怒吼,躬身抓了君夜诺的衣领子,将他提了起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想要污蔑是星月公主下了毒给你?嗯?”
“父皇......”君夜诺浑身打着哆嗦,“这不是明......明......明摆着的么?星月公主知道儿臣会找人去寻麻烦,早早的就召了老三的人在包间等着,儿臣昏睡过去后,除了她,还能有谁会喂那种毒给儿臣?”
景龙帝只觉得身上的血气全涌了上来,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太子扔出去好几丈远。
君夜诺本来身子就虚,被这样一扔,整个人几乎就要摔成了烂泥。
“父皇饶命,父皇饶命啊。”君夜诺连滚带爬,极其不甘心的又到了景龙帝近前,“在儿臣前去征用包间时,说了些要将陇月公主收入太子府的混账话,星月公主定是恼怒了,才会喂儿臣那种毒,害儿臣从此不能人道,害我君家的传承就要断了。”
看着如此无能,还信誓旦旦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君夜诺,景龙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脸上却仍旧撑着一副气到了极致的冷脸,“朕说过了,朕要证据,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朕拿什么由头去凉王府拿人?嗯?”
君夜诺有些被唬住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甘的道,“老四与老五皆在,将他们找来严刑逼供一番,定然能将星月公主扯出来......”
“呵,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景龙帝冷笑道。
听了景龙帝的话,君夜诺打了个咯噔,他以为父皇如此逼他将天香楼内的事说出来,是要替他出气。
景龙帝哼了一声,一甩袖袍,朝高座上步去。
他深知君夜诺误会了星月公主,那些刺客并不是星月公主找来的凉王府的人,但他却不想点明,太子如能敌对凉王府,于他来说,也省得亲自动手被人说三道四了。
景龙帝坐下,沉默不语了半晌,才开了口,“你好好想想,在你带人闯入包间时,可有看见星月公主在做什么?”
君夜诺见景龙帝还在纠缠天香楼中发生的事,不由得又暗自窃喜了几分,父皇嘴上说着不,心底却还是肯为他出气的。
他半眯了眼睛,努力回想。
想来想去,记忆最后,只模模糊糊的记得,星月公主手中拿了什么物件,很是稀奇,见所未见。
“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景龙帝气不打一处来,却又要生生憋着。
“儿臣昏睡过去前,只见到星月公主手中拿了个什么物件,儿臣从未见过那物件。”
“是何种模样的物件?”
“长长的,不不不,像是方方的,不不不,好似是又长又方的......”君夜诺绕来绕去,拿不定主意,最后的记忆实在太模糊,他只记得星月公主手中拿了这么件东西,却完全想不起来,那东西生得何种模样。
“没用的东西,给朕滚出去。”
“儿臣的根......”
“你方才在承欢殿,已将所有的种子洒了出去,若是老天怜你,你便能得个一儿半女,若是老天不怜你,你这辈子,只能是个孤家寡人。”
君夜诺紧了紧袖中的手,他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星月公主如此害他,老三的人如此待他,总有一日,他要将今日受到的一切讨回来。
“如此,儿臣便告退了。”
君夜诺想起身,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能勉强站稳,步子却是如何都迈不出去。
身子太虚,又被景龙帝一番摔打,就算服了增长精气神的灵药,也补不了他过于亏空的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