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无语,不得不为君夜瑾这小魔王插科打诨的手段点个赞,这样一来,她倒有些好奇,杜若要如何将话题重新捡起来。
“若真是杜若认错了人,杜若便跟凉王妃诚心诚意的道个歉。”杜若也不尴尬,自然的笑笑,“凉王殿下曾来过妙音坊,将宁九招回了凉王府,还请凉王殿下替杜若传个话给宁九,若他不便现身妙音坊,杜若愿出高价买他新写的戏剧。”
“三哥,宁九是三哥府中的人?”这回,君夜岚与君夜瑾同时反问。
“宁九的确是本王府中的侍卫,但他私自出府与妙音坊有来往,本王便将他赶了出去。”君夜凉冰冷开口。
“早知道妙音坊跟凉王府有旧,在下便不用费这么大功夫与杜若周旋了。”容止极有深意的笑语道。
“凉王府与妙音坊无旧,宁九已不是凉王府中的侍卫,容止,本王性子冷,不喜沾染这些俗事,你若硬要将凉王府牵扯到妙音坊中,本王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容止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是在下冒犯了。”
“是杜若不好,净说些有的没的,惹凉王殿下发怒了。”杜若陪笑道,“不过,也无妨,宁九出现时,身旁总是陪着个白发少年,红衣耀眼,极为好认,杜若会派人四处寻找那少年。”
“白发?红衣?少年?”君夜瑾一个词一个词的重复,待三个有关于特征的词从他嘴中说完后,他的脑子里,蓦地出现了那个让他讨厌的少年,“三嫂,那......”
九月眼急手快,用手捏了个糕点,塞到了君夜瑾嘴里,“那那那,那什么?你话可真多,小心下辈子投身成长舌妇。”
君夜岚此时也有了几分了然,替君夜瑾拍背顺食之余,暗暗地在他背上戳了几下。
容止见场面已到了剑拔弩张之际,看了眼杜若,说道,“我再带你去与太子殿下见礼。”
“好。”
“凉王妃,等在下将杜若介绍给众来客结识后,就我们的烧烤店合作的事宜,会来邀你去别处探讨一番。”容止看着九月说道。
九月点了下头,“好。”
容止笑笑,与杜若一同离开。
两人一走,君夜瑾总算是将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三嫂,难不成,你真是杜若嘴里提到的宁九?”
“方才还在说,想要结识一番设计出这种戏剧之人,不曾想,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我眼拙了。”君夜岚潇洒一笑,捏起杯盏,便抿了口酒。
“既然三嫂是宁九,为何不敢认?”君夜瑾还是不懂。
“抛头露面之事,本王不许,小九便收了心,此事,你二人不得对外提起半句。”君夜凉冷声道,像是解释,又像是下令。
君夜瑾吐吐舌头,“三哥的吩咐,我自然是要听的,只是,三嫂不与妙音坊有来往了,以后,怕是再难看到新的戏剧了,这妙音坊迟迟不出新戏,迟早会关门大吉。”
“也难怪杜掌事会如此急着要证明三嫂的身份。”君夜岚点了下头,“关门了也好,妙音坊如今成了容家的,照三哥的性子,怕是更不愿三嫂与容家有来往。”
容止带着杜若四处结识了一番京中贵人,特意去柳青稚所在的桌面,请了她,与她一同登上露天台。
“今日在下办了这丝竹宴,是要庆祝与妙音坊从此合成一家,有幸请到青稚,为大家跳一曲长袖舞开场,其后,有想上来抚琴献舞唱曲的,在下皆送出一对妙钗坊的耳环做为赠礼。”
这样一来,台下的小姐们都来了兴致。
曲响,长袖舞起。
柳青稚在台上如同蝴蝶,摇曳生姿。
容止就站在台子一侧,爱慕的目光随着柳青稚的舞步移动。
这样一幅君子求美的画面,不需用别的话说明,台下众人都明白,容止爱慕柳青稚,如痴如狂。
容止要的也正是这种效果,话不经他嘴,却能让事情发酵到景龙帝处,早晚有一日,景龙帝会顾忌到柳青稚的名声,而将她赐给他为妻。
柳青稚一曲舞完,却没直接下台,而是朝九月望了过去。
“宫宴上,星月公主曾奏古琴,赢了我的长袖舞,不知今日星月公主可否上台,奏古琴一曲?”
九月刚夹了个肉丸,还没来得及送入嘴里,就又掉回了盘中。
柳青稚提这么一出,非奸即盗。
“本王不许。”
九月尚在斟酌要怎么答腔,身侧的面瘫王倒是开口了。
一开口,就是一句秒杀当场的‘本王不许’。
凉王殿下不许了,谁还有本事忤逆?
“小九如今是本王的凉王妃,不是献唱献跳的卖艺人。”
九月不禁给面瘫王点了个赞,这句话说得太好,比刀锋还利,插入人心,都不带见血的。
台上的柳青稚咬了下唇,呆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到了极点。
容止笑笑,走到了台子中央,与柳青稚比肩而站。
“凉王殿下爱妻心切,在下倒有几分同解,我本也不想青稚上台献舞的,最好的东西,当然是要留给自己,别人多看一眼,便像是被别人夺了去。只是,青稚性子自然大方,没有小女人的扭捏之态,我便由了她,总不能,我一个堂堂大男人,要因为豁达二字而输给她吧?”
容止三言两语间,便化去了柳青稚的尴尬。
柳青稚由咬唇,变成了抿唇,最后,强撑着,给了容止一抹牵强的笑。
“接下来,台面留给想要上来展现自己的,无论男女,只要上台,便能得到赠礼。礼不在重,贵在心意。”
留下话,容止朝柳青稚点了下头,两人一同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