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都给本宫住手。”君夜诺又气又急,浑身的肥肉都在随着他的急促呼吸而抖动,“老三,你挑了青稚的手筯也就算了,还多此一举的用追魂针刺青稚做什么?”
无双没将太子的盛怒与叫停的话,放在眼里心里,追魂针在他的牵引下,不多不少,正好刺入了柳青稚的左肩三寸。
做完此事,花月容身边的丫环嬷嬷都扑了过来,无双则轻飘飘的飞回了君夜凉身侧。
“主子,事已办妥。”
“嗯。”
柳青稚垂着头,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左肩上的追魂针,追魂针只入肉三寸,未伤及骨头,不疼,可......
针尖上有她亲手抹的‘夜’毒,虽然追魂针曾下过水,可‘夜’毒,却是一种不溶于水火,只溶于骨血的毒啊。
“硕阳郡主,您怎么样了?”
“奴婢扶您起来。”
“郡主莫不是被吓着了?”
围住柳青稚的一群丫环嬷嬷们,七嘴八舌的说着,问着。
可柳青稚什么也听不进去,一双眼睛,只定定的看着左肩上的追魂针。
“呵......呵......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想求到自己喜欢的人,我不过是想求到自己想要的身份,我不过是想......为什么别人轻易就能办到的事,到了我这,却是如此的难?老天不公,老天待我不公。”
柳青稚终于抬起了头,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地流下。
她望着君夜凉所在方向,却望到了君夜凉正在与星月公主对视,两人含情脉脉的样子,真是令人憎恶。
“青稚!”容止捂着胸口,踉跄着起了身,扑到柳青稚的跟前。
他头上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了,脸上那温润无波的浅笑不见了。
“容止,我好恨,我好恨......”
容止抿了下发干的唇,伸手将追魂针从她肩上拔了下来。
柳青稚神情有些颠狂的又是哭又是笑,慢慢将另一只手上,指缝间夹着的追魂针也一并给了容止,“我就快要死了,替我将这追魂针给我父亲,是我没用,没害死我恨之人,却将自己害上了绝路。”
“谁说你要死了?”容止将追魂针用手帕包好,收入腰带夹缝中。
“我可不是要死了?容止,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你我之间,不必用求这个字。”
“我要你替我杀了星月公主,我要她死......要她死......”柳青稚恨恨地说着,话音才刚落下,眼睛就不甘的失了生机,却仍然瞪着,不肯闭上。
她裸露在外的白净皮肤也开始转黑,由浅至深,由深至死气沉沉。
“青稚......青稚......”
太子与太子妃也靠了过来,见到柳青稚的状况,立即朝呆愣在不远处的太医斥道,“还不快滚过来?”
太医唯唯诺诺的拎着药箱上前,不过是看了一眼柳青稚发黑的脸,就结结巴巴道,“这是......中毒了。”
中毒了?
一时间,围观的众人都傻眼了。
好端端的,柳青稚怎么会又中毒了?
唯有九月一行人保持着镇定,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原来,她在追魂针上抹了‘夜’毒。”从柳青稚的肤色开始变黑起,九月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我也是猜的。”
“原来,陇月上次在城楼替我挡的那一下,还真是他们在幕后搞的鬼。”
“这也算是我应了上次许下的承诺,替你讨回了一星半点的公道。”
九月闻言,心中的柔软好似又被面瘫王深入了一分,欣慰归欣慰,但她更担心他这样做,会引来景龙帝更深一层的猜忌。
“阿夜,你这样做,我......”
“无妨,我有把握,这盆脏水,泼不到我身上。”君夜凉淡淡道。
“反正你已经开了头,我再过去踩几脚,不然,白瞎了这么好的机会。”听了君夜凉的话,九月紧了紧拳头,将所有不安压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