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对于此案,你可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周如风的话一出,太子像魔怔了似的,桀桀的怪笑了两声,而后又恢复原来的恹恹模样。
整个大堂,因为那两声怪笑而变得静谧。
不少人被吓得脸色发白,浑身的鸡皮疙瘩都露了出来。
九月蹙了下眉,坐在椅子上的她,稍稍往君夜凉的方向一靠,便能凑近他耳朵,“阿夜,君夜诺今天不同前天,有古怪。”
“与父皇的主意有关?”
“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他表现成这个模样是装的,而不是他真的在魔怔。”九月不动声色的望向太子的手,“你瞧他的手,不管他是否病恹恹,或者怪笑,他的手始终紧紧攥着,从力道上能看出,他在紧张。”
“嗯,看下去。”
“好。”
“太子施虐杀人一案,有长鞭为物证,有受害者为人证,更有数十具尸体为辅证,经由仵作验尸时所记录的文书上写着,尸体表面的鞭伤,与长鞭一致,由此可判定,长鞭是太子贴身之物,那些尸体表面,有太子留下过的伤痕。”
周如风说完这番话后,扭头望了眼高位上的景龙帝。
景龙帝沉着脸,一言不发。
周如风便扭回头,硬着头皮道,“太子,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是否认罪?”
“认罪?”太子又是怪笑几声,笑声的腔调,比刚才还要胜瘮人,“你是要他认罪还是要我认罪?”
“诺儿这是怎么了?”皇后焦急的撑着桌案,从位置上站起身。
就在所有人为太子古怪的行为感到不解时,太子又开始桀桀怪笑,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令人毛骨悚然。
“公堂之上,皇上与万民面前,太子殿下,你......”
“孽畜......”
周如风的话还没说完,一声冷喝,从万民中传出。
以声音源头为起点,所有百姓都扭头去看发声之人。
随后,发声之人一步步朝大堂而进,挡在面前的百姓不由的被他的气势所摄,主动分站两侧,让出了一条能过人的通道。
来人戴着面纱斗笠,斗笠之下是一身素雅的修士服。
随着这人步入大堂,他揭开斗笠的同时,朝高位上的皇上皇后单手竖起,念了声‘无量天尊’。
“阮之森。君夜凉出声。
“他是做什么的?”九月不解的发问。
“在命师来商罗王朝任命师一职前,阮之森是国师。”
“这人肯定不会是机缘巧合出现在这的。”九月眯了眯眼,“难道,他就是景龙帝打的‘主意'?”
君夜凉静默不语,九月也没再问,只跟所有人一样,将目光投射在院之森身上。
“阮之森,居然是你?”景龙帝诧异的开口,又接着问道,“朕听闻你归隐于山林,专注修行,不知今日你来此,所为何事?方才那一声孽畜,又是指什么?”
“回皇上,本道在山中修行,忽见京中有黑气冲天,这才赶紧下山,寻着黑气来了此处,却不想,原来是太子施虐杀人,正在审理,只是......”
“只是什么?”
景龙帝的话音才刚落,太子古怪的笑声又起,这一次,太子干脆寻了一个有姑娘的方向,冲着姑娘笑得口水直流。
那姑娘被吓得赶紧往人群里钻,姑娘不见之后,太子才止住了笑。
九月不禁好笑,这一出戏,不明就里的人看不懂,明眼人却是一看就懂。
“只是什么?”这回是皇后在发问。
“回皇上皇后的话,本道观太子殿下,实在是异常得很,有黑气自他身上起,冲天而去,这......这可是被鬼魂附体所有的特怔啊。”
“鬼魂?”
这两个字一出,所有人都怔了。
文武百官尚能保持镇定,围观的百姓可就不同了。
正是因为那数十具尸体的阴魂不散,就连大火也烧不毁她们的尸身与证据,才会有万民联名,要求尽快提审。
如今太子也牵扯到了鬼魂,说出此话者还是昔日受人敬重的国师......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生怕触怒了鬼魂,招来杀生之祸。
“本宫就说,太子以前一向好端端的,纵使是喜欢纳妾,也不会做出这种泯灭人性之事,如今看来,原来太子是被鬼魂附了体,做什么都身不由几,我可怜的孩子,是何人要如此害你?”皇后的一声哀叹,引来无数人侧目。
“桀桀......”太子整个人痉挛了起来,而后恢复原样后,面上表情已不似重前那样,而是戾气浓重,沾有血色的杀意始终在眸中浮着。“臭老道,竟被你瞧出了端倪。”
太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又尖又利,仿佛就是另一人在说话。
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下意识都往后而退,在最外围的人不知发生了何时,前面的人退过来的时候,他们却在想方设计往里挤,一时间,所有百姓乱作一团,哭的哭,喊的喊......
“阮之森,你快想办法帮本宫将附在太子身上的鬼魂赶走,你若能做到,本宫会说服皇上,将命师之位撤去,由你继续任国师一职。”